齐府前庭大堂。
齐丞相携两个嫡子依次坐于堂下,一袭玄衣华服的陛下高坐于上座,修长白.皙的手?中端着?一碗青釉的茶盏,一只手?拿着?茶盖拨着?面儿上的茶沫。
不言不语。
来了多时,便端着?那杯茶用茶盖拨了多时。
天子不作声,齐丞相身为?臣子也不好轻易开口。
但这份无言的沉默像是张开了无形的网,有种不出的压迫感笼罩在四?下。
偶尔杯盏与茶盖轻碰发出一丁点脆响,也能吓得人心惊肉跳。
在浸.淫官场多年的齐丞相倒是端得很稳。
只是他两个嫡子心性不够,不时瞄向上座,偷偷抬袖拭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他瞟了眼坐姿还算笔挺的嫡二子,又扫了下上座的毛头小子。
论察言观色,不洞察秋毫,却?也是阅人无数。
他们这位陛下看似行.事?张狂,毫无章法,但在朝堂上所杀之人,皆为?士族出身子弟,且与当年参与诬陷太子谋反一案有关?联者。
齐丞相看不上这样一个无能狂怒的昏君。
但同时他又深深地忌惮这样一个没有底线且心狠手?辣的暴君,因为?没有能牵制他的东西?,发起?狂来便是六亲不认。
早知今日,当初应给李家留条血脉来牵制这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