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何要瞒着我?”骆玉珠噙着泪问道。
骆玉珠放下手中的木盆,拉着妹妹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俩人在炕上坐下,她低叹道:“姐姐不是故意瞒你。”
“那母亲现今如何?”骆玉珠有些着急问道。
“大夫说是心肺郁结于内,加之又染了寒气,所以咳疾便有些加重了,今后需得更加细心养着。”骆玉梧道。
母亲的咳疾由来已久,只是从前还不严重,后由江南过乌拉,寒气侵体,伤了身子,也加重了咳疾。大夫早早就说,已经无治愈的可能,只能细细养着。
“母亲的病我会照看,乌拉城小,到时候我们去霍勒津找其他的大夫,总还有机会。”骆玉梧道,“现下,我们说说你。”
“姐姐,我真的没事。”骆玉珠撒娇道。
“不许骗姐姐。”骆玉梧盯着妹妹的眼睛说道。
“姣姣不会骗姐姐,也不敢。”骆玉珠故作俏皮道。
陈骞或许对她还好,但这不代表她不委屈。骆玉梧握住妹妹的双手,姣姣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也知道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局面,很多事情再说也只是让彼此难受,便只是柔声道:“姣姣,你嫁人,虽是情势所迫,但既嫁了,绝不要因不满意而糊涂一生。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放弃了自己的一生,最不值得。若你觉他非你良人,将来寻个机会,同他和离。”
“姐姐?”骆玉珠抬眼,有些诧异地看着人。
“我希望姣姣能够永远开心,就像是从前在江南的时候。不要害怕,姐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还记得巷尾的两位张嬷嬷吗?”
骆玉珠想了想点头,小巷的最深处,住着两位年逾五十的嬷嬷。她们一生无儿无女,父母长辈早已离开,丈夫则在兵乱中丧生,两位老人年少时便是密友,年老后更是相依为伴。
“到时候我们就像她们一样,每日做些炊饼糕点、或是绣些花样子,到时候挑着上街去卖,天冷了就回去。”
“姐姐,”骆玉珠终是哭了出来,道,“我想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