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被急急忙忙请回家,搭脉之后道:“令尊只是过于劳累了。”
在官庄服役,常常是五更就起,天还未亮,就顶着寒风走到两里路去劳作,日落的时候才收工。骆玉珠去过那儿,知道爹爹辛苦。
如今母亲已然这般,若是爹爹也病了,那这个家该如何是好?
乌拉苦寒荒僻,城中仅有两口公井,最近的那一口井距骆家足有一里远。每天早上,家中都要有俩人去那儿担水。
骆玉梧和骆玉珠俩人担着扁担,从院子中出来。家中如此情形,俩人神色都不好。俩人刚走了几步,就遇上了一群大胡子莽汉,然后扁担和桶就被人夺了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家门之前,如今匪类竟如此猖狂?
好半晌那几个莽汉对着俩姑娘左瞧瞧右瞧瞧,还交头接头说了好一会儿,最终道:“我们去担水,嫂……”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捅了个手肘,那人立马改口道:“两位姑娘回家等吧!”
外头如此阵仗引来了周边不少邻居,再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骆玉珠白着一张脸同姐姐回了院子。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看到端端正正的四桶水摆在那儿。
中午那媒婆又来了,爹爹还卧病在床,骆玉珠实在不想见人,可人却给她带了一消息过来。
灶房中,骆玉珠正在煎药。苏姨娘将劈好的柴火拾进来,完了将双手放在灶口取暖。骆玉珠记得那一双手曾经也是白璧无瑕,如今上面布满了冻疮和红肿。
“玉珠,你考虑考虑。”
灶膛中树枝燃烧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骆玉珠手中动作没停,但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