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可等着七爷的好消息。”女人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襟来,她漫不经心道,“祝七爷早日抱得美人归,妾身还等着借那秦家小姐的光,陪七爷一块儿吃香喝辣呢!”

    只要能攀上秦家,宋承治如今就算再落魄,那也能一朝得势,翻身做主。

    虽是莫名其妙挨了这么一顿打,但想那秦家小姐自幼长在北疆,从未被人当做大家闺秀那般教养,在外野惯了的姑娘,突然瞧见有个男人翻上自家院墙,受了惊吓后再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倒也不足为奇。

    念着好歹是人来了,双方解开误会,自己便还有机会,宋承治暗自告慰自己几句,他按捺不住心头喜悦,脚下朝外走的步子也轻快几分。

    秦君恩跟随秦孝恩携带礼物踏入这七皇子府上时,心境更是说不出的复杂,她略觉有些酸,有些苦,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宋承治这混蛋素来擅长抓人命门,知晓秦君恩心软见不得人苦,两人前世互许心意后,这男人便处处装的可怜,做出一副为难无助,在朝堂之上寸步难行的模样,专使这软招子来‘逼’她秦君恩想法子去做个推手。

    那时嫁他,什么都不图,盼着他好的心情比上战场想打胜仗还更要迫切。

    秦君恩倒是不曾惋惜过这段或许从一开始就并非两情相悦的感情,只是想到当初,她便忍不住骂自己到底是瞎了哪只狗眼看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时间过了那么久,这地方自己却还是那么熟悉,于秦君恩而言,她同宋承治最好的回忆便是留在了秦家的那堵红院墙之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包括这府门,包括那皇宫,都再没有了。

    那年的宋承治,像是永远留在了那堵红墙之上,再也没下来过。

    自己急匆匆从内殿赶出来,宋承治一进主堂便见秦君恩站在院外的那棵杏树下发呆,现下正是花期,浅粉色的花瓣落了些在秦君恩的发间。

    姑娘家仰头望着那一团团簇拥在一处的粉色小花儿,忽而头顶抚来一双大手,宋承治掌心温热绵软,秦君恩察觉有人,她下意识正要后退一步时,右肩却突然被人伸手擒住,宋承治上前一步,那男人仔细的拿手指再一点一点将秦君恩的发丝间的落花清理干净。

    今日穿的是一件细纹罗纱,月牙凤尾裙,云肩上挂着浅绿色的锦带,带上绣的是吃萝卜的小兔子,风一吹,扬起的纱裙倒是好看的紧,只是头顶那棵杏花树又落下不少花瓣来,方才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发丝,这下又顶起好大一团花儿来。

    秦君恩仰头的时候,头顶都还有花瓣在‘簌簌’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