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瞧着,原先紧皱的眉便又拢了些。
她知道表姐有晕船的毛病,以前她们从金陵来长安的一路,表姐便一直窝在船舱里头,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崔静闲看着她皱眉的眉眼,仍是很好的模样,她握着王珺的手轻轻拍了一拍,而后是柔声笑道:“真不碍事的,呀,也别听容辞这个丫头夸大了。”等这话说完,她见容辞还要开口,便轻嗔了一声:“好了,去把里头两个锦盒取出来,便下去吧。”
容辞闻言,自是也不好多言。
等福身应了声,便打里头取出了锦盒,而后是退了下去。
“原本昨儿个我也该去王家拜访,只是我这身子骨,没得坏们兴致……”崔静闲这话说完,便把两只锦盒推到人前,跟着是又一句:“我知近来在研究王先生的书法,前段日子在会稽倒是寻见了几本真迹,便给取来了。”
等这话一落,是又指着另一个盒子,说道:“这是给小祯的砚台,虽然比不上徽州那处的,却也不错。”
王珺喜欢崔静闲,不是没有缘故的。
她这个表姐无论是待人还是接物,都没得说,许多与她闲聊起来的只言片语,自己都忘了,可她却会帮记在心中。就如这王先生的书法,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还是当初她们来往书信时,偶然提过的一笔。
她自己都忘了,可崔静闲却还记着。
王珺把两只盒子叠在一起,同人笑着说了谢:“小祯前些日子便一直与我闹着要换那砚台,只是京中一直寻不得好的,表姐这方砚台倒是成了及时雨。”
崔静闲见人喜欢,脸上的笑意自是又柔和了许多。
她如今因为晕船的缘故,身子骨还有些懒,索性便又重新换了个坐姿,而后是取过一侧摆着的蜜饯吃了一口,等那股子酸意入口,勉强醒了些神,才又看着王珺说道:“昨儿个,我听母亲说起王家的事了。”
“娇娇,和姑姑可还好?”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其中意思自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