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住进太子宫已有一年的光景,从来时那日开始便一直锦衣玉食,日子过得悠闲,也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后来虽有了祁儿相伴,但他大部分时候还是跟在奶娘身边,儿臣依旧终日无所事事,也总归是觉得自己是在荒废度日。”
说着,林清浅的眼眸也不禁耷了下来,轻叹了口气:“阿楠近日身子虽有好转,但仍需静养,不宜长久外出,待在府上也应是无聊。儿臣在想,能不能请求母后特许儿臣可以时时前去平阳公主府?一来,儿臣过去可以与阿楠作伴,待在府上时,也可陪她聊聊天,让她不至于觉得无聊;二来若是阿楠有什么想学的,儿臣倒是可以尽心教授,也算是消遣时光,不至于将曾经所学荒废。”
其实大汉民风开放,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未曾禁足女子,这点小事,林清浅又哪里用得着皇后同意才能做?怕不是害怕温楠故意避开她,所以才故意向皇后请旨,这番话,也是主要说给温楠听的吧。
如此费尽心思要接近自己,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目的,温楠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好奇心,又不禁加重了一些。
“好,好啊。”听完林清浅的这一番话,温楠还没开口呢,皇后就连连点头的,眼底的笑意又更浓烈了些。她赞同道,“楠儿也是该收收心了,不能这么一直玩下去,也得学上一点女儿家该学会的东西。”
说着,皇后还拉过林清浅的手,寄予厚望般地拍了拍,语重心长道:“从前先生们教她琴棋书画她都不肯学,从没给过他们好脸色,却总偏爱骑马射箭那一套。你这妹妹贪玩,脾气又倔,但是心眼儿不坏,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孩子,若换做是你教她,她必然会听的,就是要麻烦清浅多担待些。之前楠儿还跟我说啊,她可喜欢她皇嫂了,相貌出众不说,才华也是平常人难以匹及的。”
“母后,我什么时候说过……”话还没说完,温楠便突然想起在林清浅和温邳大婚后没两日,平阳来寻皇后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她那时并不是特意要夸林清浅,不过是皇后问起时她客套两句的话罢了。
这平阳也是,对人家没什么想法,这么说干什么,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引来误会了可多不好。
还没等温楠腹诽完,她所担心的事情便已然发生了。
林清浅近乎无视了她的话,也弯了弯眉眼,还在皇后将注意力放到温楠身上没注意到她时挑了挑眉,语气也颇似意味深长:“之前皇妹与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我还以为阿楠打心底里不怎么喜欢我呢,今日听母后这么一说,我便才放心了。其实我也挺喜欢阿楠的,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相处,日后若是阿楠对我有需要,我必当尽心竭力,能给的,便不会推辞。”
本来接着皇后的话,林清浅这么说好似也没什么不妥的。可温楠听在耳朵里,特别是又看到林清浅那笑,总感觉这车轱辘都压到她脸上去了。
她顺着林清浅的话不可控制地脑补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脸也不自觉地微红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次是她自己心思不正想太多了,还是林清浅话中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可不管有没有这个意思,皇后都只听出了她想听到的那个意思,还“添油加醋”道:“对了,我之前还听说太子宫人多,祁儿好像并不喜欢闹腾的地方,偏偏那几个女人又时不时要去吵她。我和你们父皇昨日商量过了,等这次温邳回来,一定会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把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都送出太子宫去,收心于朝堂政事。他一个太子整日花天酒地的,和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说起温邳,皇后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微微蹙眉。
“趁着这次事情啊,清浅干脆带着祁儿搬去公主府暂住一段时日算了。免得那个不肖子在他父皇那里受了气,回宫之后又给你摆脸色看。这段时间你就在公主府好好陪阿楠,教教她东西也好,只是一起聊聊天也罢,等事情过了,你再和祁儿一同搬回去,也落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