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楠啼笑皆非,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忽而一阵难受得紧,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见状,林茨月下意识坐起身来想去顺顺她的后背,可手到空中,望进温楠带着些水润的眸子里,她的动作却又立马停住了。
收回手,林茨月低下头:“奴婢僭越了。”
温楠却不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可是如果你不想挑明,我也不会勉强。我今日来此只是想告诉你,到阎王那里走过一遭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也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心里恍然“咯噔”一下,林茨月双唇翕动,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知道那些事情都并非你所愿,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然过去,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过去,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说着,温楠将方才因着林茨月起身而散开来的被子重新掖好,又往旁边挪了一些,“还是当初那句话,若你愿意,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一同去面对那些或有或无的艰险;若你到了此时还当真不愿,那我当初如何拿起的,如今也该如何放下了。此次当真一别两宽,我不会再将你留在王府为难你,你也不必心存愧疚,世道如此,我们谁也没错。只是倘若你真的离开,就算是为了幼葳,我会派人去保护你们的安全,也会让你们日后的生活过得好一些。”
林茨月知道其实温楠说出这样的话时,温楠便应当已然做好了她不会选择前者的打算,所以才将分别安排得那么真切。
可正是如此,林茨月才觉得这比让她继续留在王府受尽折磨还要难受。
毕竟被怀恨在心,总比亲口听到在乎的人说出我不在意我们的过往了要好一些。
略带自嘲意味的笑,落入林茨月眼中,惹得她眼眶一酸,却将泪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知道这样的抉择始终是难的,说完这些后,温楠也没有要让林茨月立马给出一个答案。
“不过也不着急,”果不其然林茨月不说话,她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我昏迷的那段时日你照顾我那么久,也算我欠你的。你先在府上好好休养身子,等身子痊愈了,再好好想想也不迟。”
那日温楠离开林茨月新搬去的那个住处后,为了让林茨月好好想清楚,一连四日,她都没有再去探望过。
可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没有再亏待过林茨月,更没有再吩咐她以下人的身份去做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