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曾淑的问题,傅永宁在欧府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但回到了傅将军府就满脸寒霜地道:“北边的形势变了,辽人的皇帝去年冬天病了一场,所以各王子皆蠢蠢欲动。欧大牛遇上对方斥候之后不肯回来,还想多杀些人,多得些功劳,然后就反被伏击丧命了。”
原来是这样。
曾淑又问,“那我们还回去吗?”
依照本朝的律法,守将五年一换,钟将军在边城已经满五年了,如今没有太大的战事,朝廷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几个回去述职。
旨意上个月就发下来了,谁知又出了这样的事。
傅永宁说了句再看,显然是还没有决定。
“欧家的事,你多看顾着些,”傅永宁道:“欧大牛跟了我许多年,六年前的那场战事里他跟着我出生入死,半步没退过。他如今死了,我们对他的家小多看顾一二,不能让他走了也不放心。”
这倒是未成听他提起过,曾淑有些好奇地问道:“六年前?就是你重伤回去,继承侯府的那一年吗?那场战事就是兵围城下,险些破城而入的那一场?”
曾淑思索着,“我记得当时京中人心惶惶,皇后娘娘为鼓舞士气,亲自为边城将士们缝补衣物,我们家和别的官宦人家也学着娘娘,让丫鬟们做了好些衣裳,祖母还吩咐要厚实,我也做了一件。”
听到曾淑的话,傅永宁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笑意。
不过很快他又严肃了起来,有些怅然地道:“的确就是那一场,不但城门险些被攻破,我爹和兄长也战死沙场,他们的尸首还是我背回来的。”
不过当初的他为了弥补傅家过错,也为了背回父兄的尸首,险些丧命。被连夜护送着回到京城后几度垂危,在病床上躺了半年才好。
曾淑想起他身上的刀疤、箭伤,不由得轻握住他的手。
……
欧将军的事忙碌了两天之后,短暂地平静了下来,因为欧家的其他男丁们还没有回来,要下葬还得等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