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旭日初升,瑞光万点。
蒲团上打坐的白术徐徐睁开眼,眸中精芒隐现。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不知不觉,他在丰山寺里,已住了近半月的年岁。
没有任何消息,无论是无晦,还是他前来拜师的无怀。
他自然不知道无怀存了打磨他心性的意思,无奈之下,也只得继续参酌拳法、打磨真。
日复一日,白术在这小楼里,已待得有些不耐了。
至于镇魔牌坊下的魔音,他也听了数次。
像是断弦的琵琶,又像是清秋冷江上的哀怨洞箫,种种乐声纷涌挤进来,在其中,甚至还有欢天喜地的唢呐声。
若不是门上骤然爆响的禅唱,他几乎也要走出楼外,被勾进那座鲜红的镇魔牌坊。
白术也终于明白,这丰山寺为何没有一个香客,也不见半点行人。
连胎息境武夫都被夺去心神,不通武力的凡人们,来一个,就是死一个。
镇魔牌坊下,镇得到底是什么?
邪道修士,天魔,还是如黄蛟一般的大妖?
这些问题自然没人给他解惑,晨间每每能见到山中翻涌如滚龙的莽莽白雾,极沉又极重,从窗中远眺,天地间都是一片混沌的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