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依满脸疑惑,苏浅便道:“我也只是以己度人罢了。想想,这世道,女子嫁人犹如第二次投胎,好与坏几乎系在夫君一人身上。可自愿上门守寡是不一样的,占了大义,又不必迎合一个全然生疏的男子,虽说孤寂了些,但日子也稳当啊!

    之后自请下堂就更是为人为己了。为人,就像沈先生所说,良家女与稚子何辜?

    为己,若是仍旧留在虞阳候府,那就必要管着妾室还有庶长子,想也知他们定然不愿,除此还要逢迎那从未相处过的夫君,这后宅的日子才真的是有得熬啊!

    自请下堂就不一样了,不仅能过自在的日子,而且还能为世俗所接纳,若我是同样的处境,定然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这样就一生孤独一人了?”

    苏浅看向清依,猛地意识到她是纯正的古代女子,成亲生子对她来说是一生的必由之路,就算是现代不也有很多人把单身主义者当做洪水猛兽吗?苏浅不想改变清依什么,但是她想告诉清依一件事:“清依妹妹,人永远都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更深夜残,苏浅坐在榻上,靠着窗边,有些愁闷地望着斑驳影月。

    “姑娘?”门外传来茹嬷嬷的声音。

    苏浅有些意外,“进来吧!”

    茹嬷嬷走进来,也未掌灯,径直坐在了苏浅对面,苏浅先问道:“可是知秀有什么不好?那丫头就是太实诚,头磕得那么狠作甚哪!”

    “她上了药已然无碍,早就睡熟了。”

    “那嬷嬷您?”

    “我猜到姑娘没睡,便来陪陪您。”

    “怎么猜到的?”

    茹嬷嬷叹息了声,道:“姑娘今日羡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