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老实的一家三口大难过后,抱头痛哭,苏浅并未打扰,而是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待缓过劲儿来后,何婶子便拽着何叔跪下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家没齿难忘,以后给您当牛···”
“好了,什么大恩大德,请个大夫而已,起来吧!我还有话要问。”
听姑娘说要问话,何叔何婶子不敢耽搁,随即起了身。
“这伤是怎么弄的,我要你们一字一句,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那跟何木头一起归来的几个庄户连忙你一句我一句地将事情讲了出来:“小的们一行五人,运果苗回庄子。好好儿的在前面推着板车走着,却不想挡住了吏部尚书家的翟小公子一行人的去路。”
“那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清风林?”
巴婶子听罢连忙给苏浅解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庄子这条路,隔壁是左相谢家的,头上是吏部尚书翟家的,从前他们两家都不常来,便也相安无事。”
“继续。”
“因着我们挡住了翟小公子的去路,他便十分不满,驾马冲着我们奔来。何木头本就觉着果苗不好养活,不想它们被打到,便换了个方向用身体挡住果苗。
本是无意之举,却不知怎么惹怒了那公子。他派身边护卫将我们其余几人团团围住,然后下马对何木头一顿拳打脚踢,更是故意激怒马匹,让马蹄踩踏何木头。”
说着说着,众人都开始战栗起来,不过是在路边偶然遇见,并无任何冒犯,便被打成如此模样,实在令人胆寒!要知道并不是谁都能像何木头这般福大命大的,若换成旁人,此刻不就是一具尸体了吗?
众人正沉浸在恐惧中,忽听‘啪’的一声,循声瞧去,却是苏浅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知秀连忙捧住她的手道:“姑娘,再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啊!”
苏浅只觉得气血翻涌,怒不可遏,甩开想要给她清洗包扎伤口的知秀,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独自躲回屋内的苏浅,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挫败与不甘,面对一个无辜重伤的十几岁的少年,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