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过路>奇幻玄幻>1895血在烧 > 第19章 漏夜会商
    本来他还将希望寄托到刘永福的黑旗军和郁笑城的红标军上,但是刘永福的黑旗军前不久刚被贬到台南僻落一角做防务,而今番郁笑城也被唐景崧给排挤,不得不离开台北驻地,气得他都不禁失声痛哭,连夜赶往巡抚衙门,却不料吃了一个闭门羹。

    唐景崧似乎早有所料,根本就不想见他,早和下人们打了招呼,只要看见是邱逢甲登门,哪怕门环敲得山响,一律不准开门迎客。

    邱逢甲无法,天已黑无法赶到基隆,只得连夜邀集林维源、俞明震和陈季同到省筹防局商议保台事宜。

    林维源自不必说,俞明震字同甫,又名恪士,人称恪士先生,浙江山阴人,光绪十六年庚寅恩科,中式成进士,依例为庶吉士,三年散馆授刑部主事,中日甲午战争前奉台湾巡抚唐景崧奏调赴台,帮办全台防务,算是唐景崧府中的重要的幕僚,是个坚定的抗日派,因此他与邱逢甲志同道合,一拍即合,听到邱逢甲邀请连夜就赶来会商。

    陈季同字敬如,福建侯官(今属福州)人,早年入福州船政局,后去法国学习法学、政治学,历任中国驻法、德、比、奥、丹、荷、意等国公使馆参赞、代理驻法公使,通晓英、德、罗马、拉丁数种文字,熟悉国际事务,此番台事紧急,由唐景崧特邀赴台,任副将,同样是是唐景崧的极为重要的幕僚,也是一个强烈主张抗日的主战派人士,因此当晚受邱逢甲之邀便也匆匆赶往筹防局。

    邱逢甲见人都到齐,也不客气,道:“倭寇不日侵台,而抚台大人已有内渡之心!局势万分紧迫,我们不能再拖延了,我们必须立刻敦请抚台大人暂摄台湾政事,成立民主国,暂时脱离朝廷而自立,免除朝廷受倭寇之压迫,对外可以大力争取外援抗日,并且不给倭寇造以口实而令朝廷为难,对内可以加强本土乡绅百姓的号召力,全台百万民众若能借此良机纠其一心,何愁倭寇来犯!诸位意下如何?”

    第一开口的是陈季同,他轻轻叹气道:“仙根兄,当真要成立民主国搞**吗?这是忤逆之为啊!”

    邱逢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敬如,你难道不知道局势已经崩坏到了何等地步吗?你难道以为我们还有旁二之选?”

    “台湾乃我泱泱中华之故土,此番**建台湾民主国,会不会后患无穷?台du的骂名可就抹不掉了,将来的子孙后代可是要指着我们脊梁骨骂啊!”陈季同仍是摇着头不停地叹息。

    邱逢甲激动道:“即便是后患无穷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朝廷可以抛弃我们,难道我们也要抛弃千千万万的手足同胞从此供倭寇奴役吗?敬如,这些日子你难道就没听到台北全城整夜整夜如凄如泣的哭声吗?你听得难道就不感到一丁半点的难受吗?如果你不曾听到,那现在就可以打开窗户听听他们的哭声,一夜比一夜悲,一夜比一夜凄!”

    “敬如啊,你要知道他们可全都是我中华之子民!他们身上流淌的可全都是我中华之血液!难道你以为我愿意将台湾从我中华祖宗之地中分割出去吗?我心中的悲心中的痛又有谁人知了?”他的双手用力地扯着胸脯,即使这样也仍不足以表示他内心的痛苦,满脸都是乌浑的泪水。

    陈季同听到这话,立刻眼泪哗地就淌了出来,嘶声道:“仙根,你难道以为我没听见,以为我就不难受吗?我每夜都在以泪洗面,心如刀绞!我每天都在祈求朝廷能收回割台成命,但能怎么样?你难道没听到俄、德、法三国出面干涉还辽的消息吗?朝廷宁可付出几千万两白银做为赔偿也要赎回辽东,而台湾在朝廷眼里就只是穷僻一岛,根本不足珍惜,台湾是割定了,从此再不属中华,我们要当亡国奴了!”说着,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众人听到此话都不禁黯然落泪,比起辽东来,台湾在朝廷心目中的份量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两权相害取其轻,而台湾就是属于那个要被割让的“轻”。

    一旁的俞明震见气氛太过悲沉,便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谈谈这民主国事宜吧!仙根兄,对于成立台湾民主国一事,钦帅和李秉瑞李主事那儿意下如何?”

    邱逢甲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钦帅是没问题,李主事也没问题,现在就是抚台大人迟迟不肯给予明确答复,前几日倭寇已经任命桦山资纪为首任台湾总督,指挥近卫师团长北白川能久亲王,准备实行武力夺取台湾!局势万分危急,以一己之力不可为,我们只能以联名方式一起敦请抚台为台湾民主国总统,或许才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