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枚炮弹在划过长长的弧线之后,在逃难的人群中炸开,一下子便炸飞了四个人,炸伤了十余人,鲜血和碎肉撒得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味,大人和小孩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彻整条逃难的道路,大概是感觉到死神的脚步正在慢慢逼近,人们恐慌性地四散奔逃。
陈国章率领的红标军二团四营一连的士兵匆匆赶到金包里外围的温泉岭下时,看到的是无数充满恐惧和惊慌的逃难人群,不过最令他愤怒的却是,人群中夹杂着大量从金包里溃逃下来的防军,他们为了早点逃离,甚至不惜将挡路的平民砍倒在地
逃难的人群已然失控,大家争先恐后地奔逃,倒下的人很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因为后面的人会毫不犹豫地踩踏而过,许多平民就是这么被人群给活活踩死。
陈国章当先冲上前去,一把拎住一个跌跌撞撞奔逃的营官,直接一个大耳光便甩了过来,一巴掌便将那营官的门牙给打了下来。
那营官摔倒在地,“哇”地一声便连同碎牙一起吐出一大口鲜血,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他抬起头,扭曲着脸瞪着陈国章,咆哮道:“干林娘,该打老子?老子可是正五品的步军校,想反了你?**的是个部分的,有种就报上名来?”
陈国章没等他说完,便抬起脚踹在他的脸上,那营官不由痛得大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脸滚倒在地上,陈国章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用拳头重重地捶着自己的胸膛,大声喝道:“睁开**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红标军!正牌的红标军!”
“我管你是什么正五品不正五品的步军校,现在倭寇就要打过来了,你不组织反攻,不率领部下保护百姓,逃得却比老百姓还快,还有脸说!**的还是人吗?”说着,重重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一下子就将那营官再次打趴下。
跟着营官逃跑的几个护勇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见赶来的红标军越来越多,不由露出畏惧的神情,正不知该上前扶起长官,还是该逃命之时,只听陈国章狠狠地瞪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谁愿意和我们一起打鬼子?留下来一起并肩战斗的人,就是我们红标军的人!生是红标军的人,死是红标军的鬼!”
几个护勇面面相觑,当头一个突然跪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哭道:“长官,饶命啊,小的可是本地人,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这么死啊!”其他的护勇也赶忙跪下来给陈国章磕头求饶。
“呸,还敢说是本地人,你们他妈的就是我们台湾人之耻,全都滚吧,滚得远远的,滚到你们女人裙底让她们来保护你吧!”陈国章气得满脸胀红,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红标军士兵吼道,“每个人都要抽他们一个大嘴巴!让这些临阵脱逃的懦夫永远记着,他们是台湾之耻!”
“是!”红标军的士兵们爆发出如雷的应喝声,纷纷冲上去,把那几个护勇的脸扇得又红又肿,连牙齿都打碎了,最后全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后面逃命的勇兵见状,无不吓得面无人色,脱掉号衣混在百姓当中,灰溜溜地逃跑,陈国章也懒得理睬他们,倒是一个少年兵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个少年兵径直走上前来。
“我要留下来,我要加入红标军,我要打东洋鬼!”那个年龄大概只有十五岁,个头仅有一米五的少年兵仰着满脸尘土的脸,大声道。
陈国章呆了一呆,不由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一番,忍不住道:“你……还是一个孩子啊!”
那少年兵抹了一把鼻涕,板着脸,恨恨道:“东洋鬼杀了我姐姐,我要打东洋鬼,我要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