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这么慢!”郁笑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悦地瞪了李忠义一眼,转身对贺志强冷冷道:“启复,开盒!”
贺志强一把从近卫兵手里夺过锦盒,打开盒子,立刻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从盒内升腾而起,只见一个披着血迹斑斑的散发,呲咧着参差不齐的老鼠牙齿,满脸狰狞扭曲的人头展露在众人眼前。
他一把抓住断头的头发,单膝着地,微微躬下身,将那人头高高地平举过头,向郁笑城展示,恭恭敬敬道:“报告首领,玄洋社台湾分社负责人桥本源治人头特此敬上!”
众人看到果真是个人头,都不由“呀”地发出一片惊呼,听到这个年轻的情报官报告说是鼎鼎大名的玄洋社台湾分社长桥本源治人头,更是惊呼连连,因为玄洋社在台湾,尤其是在台北的地下势力极大,台北一夜之间大街小巷贴满悬赏唐景崧十万两白银布告的杰作正是出自玄洋社之手,可见其能量之大,而这桥本源治更是人人传闻的魔鬼,传说他要谁死,那人绝看不到第二天的羲阳,但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现在却只剩下一颗断头,安静地躺在小小的匣盒之中,再无气息。
“首领,还记得给启复许下的承诺吗?”贺志强突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郁笑城,目光炯炯有神,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郁笑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将那装着桥本源治人头的盒子递于一旁的李忠义,冷冷道:“李大队长,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李忠义满脸胀得通红,胸脯一挺,后脚跟重重一磕,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标下明白!”说着,急忙接过那锦盒,将匣子盒上,递于身旁的一个亲信,低声嘱咐一番,那亲信便捧着锦盒退下,寻个僻静地点掩埋。
贺志强见首领没有回答,仍然不肯站起身来,保持着单膝着地,双手高举过头姿势,他也不再发问,而是静静地看着首领,仿佛他有的是耐心。
郁笑城轻轻地咳了一下,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群,他在这儿耽搁得时间太久了,前指还有很多重要的大事急需他去处理,他看了那个跪在地上十分执着的瘦高青年,低声道:“起来吧,启复!既然你做到你该做的,我自然也会做到我该做的!跟我回前指,我有重要事情要交待!”
贺志强听到这话,不由大喜过望,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端端正正地向郁笑城行了一个红标军的军礼,大声道:“遵命!”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跟上郁笑城的脚步,而是犹豫了一下,突然道:“报告首领,标下从台北顺便带来一个人,一个对首领很重要的人!”
“谁啊?”郁笑城已经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但听到这话,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人就一定对我很重要?”
贺志强沉声道:“因为那人就是议院议长林维源!”
“林维源被你给带来啦?”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郁笑城又惊又喜,几乎都要跳将起来,要知道林维源可是台湾第一富绅,家中产业不仅遍及台湾各地,甚至东南亚、日本及美国都有商贸往来,其影响力非邱逢甲这种土豪地主可以比拟,如果他落入倭寇手里,对台湾抗日大业之冲击简直不可估量,甚至可以这么说,红标军日后想在敌后开辟游击区,没有庞大而稳定的经贸后援支撑简直是不敢想象,林维源简直就是他的大财神。
“林时甫现在在何处,快快带我前去!”他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冲到贺志强面前,抓着对方肩膀,在其耳边大声发出吼声,“我要记你大功,我一定要记你大大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