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孤鸣笑了:“他不知道,孤正在等他来。”鸩罂粟心里一下子绷紧了,就要说话,但苗王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听他劝说什么,苍越孤鸣微微侧身,道:“王叔已经去请他了。”
“什么?”
“快要到了。”苍越孤鸣目光越过了鸩罂粟和岳灵休:“两位若要叙旧,明日会有人来想请。来人,请榕姑娘来此。”
宫人领命去了,鸩罂粟暗暗叹了口气——是凝真。他看了看岳灵休,岳灵休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能在此时对苗王动手。
墨刀卫回禀了一声,找到了人,默默退了下去。苍越孤鸣大步走入寝殿,沉香木雕琢的床榻上薄纱轻动,来的近了,反而不急了,他低声道:“凝真。”绕过一盏屏风,伸手拂开纱帘,床上锦绣之间卧了一个人,仿佛魇着了一样皱着眉头喘气。
任寒波紧闭眼睛,枕着一条胳膊,苍越孤鸣一下子忘了那一天站在慕容宁身后楚楚美貌的女人,轻轻松了口气:“凝真。”
又过了一会儿,苍越孤鸣后知后觉醒悟过来,点开了情人的穴道,光是如此却也不够,他又将旁边系着纱幔的布带取下,蒙住了凝真的眼睛,点上了麻穴,这一番安排之下,任寒波模模糊糊察觉不对,慢慢偏过头去,恰好埋在苍越孤鸣手心里。
“凝真,”苗王微微笑了:“再不醒来,孤只好请你醒一醒了。”
蒙住了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任寒波微微僵住了,半晌才低声道:“王上?”
苍越孤鸣抚摸他的脸颊:“凝真,是我,这里是王宫。”任寒波一怔,半晌咬牙切齿道:“慕容胜雪——”
“哈。瞒不过你。”苍越孤鸣道:“孤派人联系他,告诉他霜霜不是慕容宁的子嗣,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再等几日,霜霜就能来参加大婚典礼了。”
任寒波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霜霜怎么会来这里?他还要说话,苍越孤鸣又点住了他的哑穴,气得任寒波想吐血,过了一会儿,他心如死灰的不动了,苍越孤鸣解开了哑穴,道:“今日药神和天刑道者也来王宫,孤知道你一向视药神为尊敬的长辈,大婚之时,让他们充当长辈如何?只有榕姑娘一人,客座多少冷清了。”
任寒波哪有心情听这个,挣扎了几下,有气无力道:“苍狼……”
“孤已告知天下,成亲之事不会有变,凝真,你想说什么?”苍越孤鸣不看他,淡淡看着屏风:“孤本想再等一等,只怕你过一阵就要离开天剑慕容府,再无踪迹。凝真滑不丢手,孤不能再坐待良机消失,五年太长了,于孤如此,于你和霜霜也是一样。”
任寒波咬了咬嘴唇,低声哀求:“苍狼,你等一等,容我想一想。此事……霜霜和你想的不同,她在慕容府长大,换了地方,只怕要生病……”苍越孤鸣沉默了一会儿,是啊,他的女儿在天剑慕容府长大了,长得这么大,才见了两天,但此事他也有错,凝真也有凝真的难处,他本想不再去计较其中种种,可凝真显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