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陈旧的木门发出极其刺耳的声响,屋中满室安静,只桌上燃烧的油灯投射出微弱且朦胧的光辉,绕过屏风,内屋摆放着一张木架床,郑曦之轻手轻脚挑开帐子,刚将一个药瓶从衣袖中拿出来,还没为唐芯解毒,便敏锐察觉到身后有另一道气息靠近。
“谁?”内力在掌心凝聚,警惕的目光在看见来人时,霎时变作恭敬,“主人。”
来人一席月牙白的锦袍,如云墨发只用一条银色缎带束起,气质卓越,仿若谪仙临世。
容颜似玉石雕琢一般精致,雾气弥漫的眸子越过郑曦之,专注凝视着帐幔上倒影出的模糊身影。
“属下给夫人用了迷药,她尚未醒来。”郑曦之如实说道。
话一出口,一股可怕的寒意便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背脊一僵,恐惧油然而生。
“属下……”
“砰”,内力化作劲风无情击中他的身子。
郑曦之毫无防备狠狠砸在了后方的木桌上边,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缕血丝:“谢主人不杀之恩。”
只是一掌,已经是主人手下留情了。
“谁给的胆子?”天籁般清凉悦耳的声线里,蕴藏着山雨欲袭来的危险意味。
郑曦之顾不得重伤的经脉,直挺挺跪了下去:“夫人不愿随属下回国,属下只能如此,请主人降罪。”
“不愿么?”一声苦涩至极的呢喃慢慢散开,眉心的朱砂痣仿佛失去生气,淡至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