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与谨妃很是无关,谨妃便也只是笑笑,顺着皇帝说道:“临山侯还年轻。”
皇帝摇摇头,却也不再提此事,只是扭脸对裕康道:“你还晓得为姐姐抱不平?你跟你三姐姐这么好,怎么往日里却老看安顺不顺眼?”
这些倒都是小女孩儿间的琐事,谨妃也只笑笑,并不插口。
裕康便撇撇嘴,“三姐姐做事痛快,看着不憋屈,不像四姐姐。”
这就是嫌弃安顺小家子气、爱装委屈了。
皇帝一愣,旋即失笑,“胡闹!安顺终归是你姐姐,又德行无亏,你该尊重她。”——皇帝自然也知道安顺这点缺点,不过龙生九子、子子有别,众儿女脾性不同也是常事。只要德行不亏、懂得天地君亲师,也就够了。
谨妃虽也知道皇帝不是果真生气,但既然陛下亲口教育了女儿,她自然也不可无动于衷,遂也对裕康道:“早与你说过这些,你还不听呢。如今陛下也说了,你该听了罢?”
裕康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宫里的孩子,自然听得出母亲此时暗示。遂乖乖地起身离席,向皇帝福了福身,“女儿谨遵皇父教诲。”
皇帝又拉了裕康在自己身侧坐下,“你不必敷衍朕,朕还不知道你这点心思?你还不就是看着你四姐姐得你太子哥哥喜欢,就吃醋了?这可不该!你哥哥待妹妹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安顺柔弱些,做哥哥的难免多看顾一些。”
谨妃听得提起东宫,心头倒是一紧,但抬眼又看皇帝面色仍旧和煦,倒也不敢插嘴,唯恐弄巧成拙。
裕康却道:“三姐姐也这样说——三姐姐还说,她听人家说安顺的行动举止像淳悯皇后,大约太子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瞧着安顺格外亲近呢。”
皇帝一怔,“什么安顺像淳悯皇后?”
裕康奇道:“皇父不知道么?是孙太夫人跟太子哥哥说的,内外命妇无人不知呢。”
谨妃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微闪。
皇帝的确不知道此事——妇人言语,又不涉朝政,谁会拿到御前嚼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