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之北,黄河边岸,曹军大营。
黄河之水,像一头脊背穹起、昂首欲跃的雄狮,汹涌的奔东而去。
正如诗句所言,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黄浪翻卷,泛起无数白沫,黄河水上,仿佛是在无限的向东延伸,直到天地尽头与橙黄色的夕阳景色交融于一处。
乍眼望去,水天一线,哪里还能分清是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就好比此时此刻,站在河岸之边高石上的那名睥睨天下男子的心境一般,气势磅礴,如诗如歌。
呼啸的冷风夹杂着河水的清新与尘土,推波逐浪,拍击在河中的水石之上,溅起的水花扫在岸边男子的身上,竟是微微的有些凉意。
许褚大步而来,为曹操披上一抹披挂,抵御水寒。
“仲康啊,白马渡的袁军,追赶的如何?”曹操裹了裹身上的披挂,貌似不漫不经心,实则深切惊醒的问了一句。
许褚闻言哈哈一笑,爽朗道:“我军兵分八路,诸位将军各领一众,对袁军分而击之,袁绍麾下不能抵敌,已是仓皇北撤而去了!主公,此战,我军可谓之大胜啊!”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面色丝毫无喜,突然又道:“大胜,大胜?呵呵,袁绍是败了,我军是胜了,不过,这却并不是孤想要的。”
许褚闻言一惊,诧然道:“主公,您这是.....?”
曹操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向着河水内一扔,面有不道:“袁军虽然仓皇北撤,但元气却并未大伤.....此一役,孤的打算,本欲是全线击溃河北主力军众,令袁绍一蹶不振,再难翻身.........”
许褚闻言眨了眨眼,道:“主公啊,乌巢之战,我们本以为烧光了袁军所有粮秣,不想,袁军居然还有所保留,他们士气虽丧,可粮草未尽,大败之可也,但要全溃其军,未免太难........明公,诸位将军也是尽了全力了。”
曹操闻言摇头道:“罢了,此事与诸位将军无关,乃是我之失也。不论如何,此战纵然未曾全灭袁军,但终归是让本初大吃了苦头,三五年内,只怕他也是不敢轻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