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护士给黎宴拔输液针。
裴衍全程很紧张,生怕黎宴感到疼。
所幸护士技术很好,拔针的动作干脆麻利。
护士拔完针便离去。
裴衍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捧着黎宴的手。
“一点都不疼。”黎宴感觉不自在,想收回手,却见裴衍弯下身,在左手背扎了针的乌青处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被吻的手背激起一股酥麻,转瞬间便涌入心脏,酥麻变成了温暖,包裹黎宴的心脏。
黎宴定定地注视裴衍。
猛地伸出左手搂住裴衍的腰,把裴衍扣到怀里。
“……我,”黎宴颤着声音说,“我一点都不好。”
裴衍不赞同:“谁说你不好——”
“我不好,”黎宴搂裴衍腰的手不断收紧,颤抖的声音里透出紧张、忐忑、落寞、可怜,“我今年三十岁,开了一家花店,没有强烈的事业心,也不想奋斗,下午五点关上花店后,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做饭,吃完饭后洗个澡就躺进被子,最多看半小时书就会睡觉。”
“这很好。”裴衍柔声说。
黎宴仿佛没有听到裴衍的话,自顾自继续往下说:“我的生活单调呆板,死水一般,我这个人也单调呆板,跟我在一起会很无趣。”
裴衍静了几秒,叹了口气:“你不该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