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去而又返,又将仆从们屏退,莫非是有话同我说。”
慕淮心里已经有了计策,故作烦恼呵了一声,“确有件小事,想听听夫人的意思。”
孟芫看慕淮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先予他倒了杯茶。
“愿闻其详。”
“圣人这几日偶然提起想寻人重修国史,让我寻了可靠之人荐上去。我思前想后,觉得我五哥人品贵重、又耿直才高,做这活计再合适不过。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让五哥在宫中住满三月不得归家,届时怕五嫂心里不快。我记着,你同五嫂自来有些交情,有些话我不便当面探问的,不如请娘子辛苦一趟,代我问问她的意思,回头也不至好心办了差事。”
孟芫听完这句,心里咯噔一声。
这事不对啊,慕淮他五哥慕汮上辈子确是主持修撰过国史,不过那应是在年后的事。
且也正因为修史一事,他不意得罪了权贵,彼时慕淮从中斡旋,事情未成慕淮便在围场遇难……
“这事万万不可。”孟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
慕淮见孟芫反应如此过激,心里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夫人做甚如此反对,你还没问过五嫂呢。”
慕淮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不过那也是关心则乱。她一来怕慕汮这一回接了修史的烫手活,得罪那些想要青史留名的皇亲贵戚再次遭了贬斥,几年后在偏远之地郁郁而终;二来,也怕慕淮提前被卷入身死的困局中。
这会见慕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见,似乎想探求着什么,她稍稍缓和了语气。
“你也知道你五哥那是个耿直脾性,要是这史书修的不合上意,到时莫说功劳,怕是瓜落就跑不掉。”
慕淮摇头,“有我在,还没人敢拿我五哥做筏子。”“况且,我五哥是真的有才学,若一辈子在伯府的荫蔽下埋没下去,恐他到老也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