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田田绞紧了塑料袋提手，轻声催促：“郁白？”
郁白垂眸看着江念，江念眉梢微挑，往椅背上一靠，拦在郁白身前的手臂和他拉出半尺宽的距离，声音跟讨债似的不爽得很，紧接着时田田迟疑的声音响起：“问你话呢，作业给我写完了吗？”
高俊明震惊地捂住嘴，和江念前桌交换了个眼神，互相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围观修罗场的紧张。
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郁白做出反应。
在这个世界反复这么久，郁白自然是知道那些剧情是他避不开的，比如今天赵祁的围堵和时田田的上门送药。
如果没有江念，那不管他是否反击教训赵祁和拒绝时田田，明天众人印象里的仍然是他在厕所里负隅顽抗和接受了时田田的关心。
所以他刚才才会一直等着高俊明去给江念通风报信。
在这几次的接触中，郁白已经确信，只要是和江念有过接触的人就会记得和他接触时的记忆。
而且郁白还发现，频繁和江念接触过的人，比如说高俊明，似乎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角色设定，性格和行为都产生了极大的转变，但因为这是他自我意识的第一次觉醒，他尚且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何诡异之处。
所以在高俊明的认知里，时田田还是那个漂亮温柔的校花。
虽然不知道江念是如何觉醒的，但郁白很清楚，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按理说他也应该向高俊明一样只知道他该知道的事情。
虽然他都是在对自己发难，但郁白就是察觉到了他对时田田的敌意。
但……他为什么会排斥第一次见面的时田田？
按理说时田田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只有他这个反复经历过的人才了解才对。
一个猜测浮现在郁白心头，他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郁白不觉得疼，反而因为这个猜测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