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浅影没回来之前,他只当儿子就是那样安静内敛的性子,但在见识过小家伙在竹浅影面前的模样之后,他隐隐有些明白,小家伙回来这一段时间里,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得很。
仔仔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视线在他脸上作了极短的停顿之后,摇了摇头,“没聊什么……”
比起这样拒绝与他交流的儿子,炎寒倒更情愿小家伙多使使坏,多捉弄捉弄自己,如果,那是他与儿子唯一沟通交流的途径,他不介意一直充当被捉弄的那一方。
可问题是,这小家伙也不是时时都有兴致捉弄他的,好比现在,小家伙就是一副我懒得理,也别来惹我的表情。
“拼什么呢?爹地陪一起拼吧!”
炎寒虽然有些沮丧,而且,身体也有点累了,但他,还是手撑着地毯在儿子对面盘膝坐了下来。
小家伙可有可无地又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认真地拼他的图,而炎寒,直接把儿子的无视当成默许,“爹地拼左上角这部分,拼图中心,好吗?”
小家伙没吭声,却是把一小盒归类好的小图片推到了他面前。
炎寒按着例图把小图片细心地再细分一遍,然后有意无意地问小家伙,“仔仔是不是担心妈咪了?”
小家伙捏着图片的小手又是一顿,却如炎寒所料那般,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儿子这样的反应,炎寒已经从开始的不舒服到现在慢慢地习惯。
当然,并不是说现在他就能很欣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也并不是说他现在心里不难受,而是,他能理解儿子有这样反应的缘由。
自己这个当爹的,在这小家伙前面那几年的生命里,一直缺席,对儿子来说,自己,不过是头上顶着“爹地”标签的一个陌生人。
所以,他对自己充满敌意和防备,他对自己视而不见,也是正常,而自己作为亏欠的那一方,他没有叫冤叫苦的权利。
“妈咪只是最近工作忙,所以,要住到店里去,等妈咪忙完,爹地就会把妈咪接回来的,仔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