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解昭冷笑起来,带着几分轻蔑,像是把迟衍说的当做笑话,说:“是安眠药怎么样?是刀又怎么样?我失眠不行么?我带着水果刀,防身,不行?”
迟衍看着他,不说话。
这回轮到解昭咄咄逼人起来。
他就像在辩论比赛里揪住了对方辩手话术上的失误,随即借此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就因为带着这两样东西,你就说我要自/杀,你是傻逼吗?那药房医生是不是都不能开安眠药,不然就是协助自/杀?”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迟衍倏然开口。
解昭:“……什么?”
“你没有求生欲。”迟衍说。
解昭扯了扯嘴角,嗤之以鼻:“莫名其妙。”
迟衍又道:“第二天晚上,你无视周老师他们三个老人的警告,提出不堵耳朵。虽然我也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歌声能够让人发狂,可是在第一次接触所谓‘任务’,且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我不敢像你那么激进,我怕做错了,会死;然后第三天夜里,你又打算一个人去山坡上调查,完全不把系统借由NPC老帕给出的警告放在眼里。”
“我曾怀疑你是系统派来监视岛民的内鬼,但是当我发现你口袋里那两样东西之后,我意识到,你只是无所谓。”
他说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出口前都在斟酌:“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把任务当成决定生死的独木桥,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就像周老师和张博士,他们因为怕死所以小心翼翼,因为惜命所以谨言慎行。”
“而你,只把任务当成游戏。因为你对生命根本无所谓。”
说完,迟衍抬起头,平静地迎上解昭的目光。
解昭心里叮的一声响,像是崩得极紧的弦骤然断裂,他盯着迟衍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