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微微觑眼,木然地点着头:“确实啊,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原来是这样。铜爵是只有官对官才能使用的酒器,连官宦宴请富贾豪强都使不得,也就是说,有这样习惯的人,必是庙堂之人,而且地位绝对不低。”
卓展的分析,以及段飞的佐证,让青阳戟虽很难相信,却实在无法辩驳。他怔愣半晌,紧握拳头,轻捶自己的心口,已经痛得难以呼吸。
而对面竹凳上的衣人燧却惨厉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机敏伶俐的少年,怪不得能找到这里来。那你是不是,一开始也猜出了我的身份?”
卓展双眉紧锁,深深凝视着这被仇恨逼得疯魔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们到浊溪的时候,你出现的很突兀,但我还真没怀疑到你身上。去离人药铺杀人的那帮农奴,也是你找来的吧。你让他们赶在我们前脚杀死药师,为的就是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这帮喝了忘忧水的农奴身上,从而将南火营的信息传递给我们。现在想来,呵呵……竟是你在一直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啊。看来,我还是太迟钝了。”
卓展骤然敛笑,双眉攒得更紧了:“衣人燧啊衣人燧,你真是好生阴毒啊。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你不仅是浊溪那个将我们引向老兵家的热心农人,也是最开始给青阳戟写下兽皮去世的‘朋友’,同时也是给他送这箱兽皮的老阿扈国人,和那个回浊溪祭祖的青阳戟同乡。不仅如此,为防止青阳戟知道事情真相,你甚至还化身成青阳戟他自己家的守门家老,并制造机会和他在老宅外相遇。你之所以毫无忌惮地出现这么多次,是因为你知道,喝下忘忧水的他,根本记不住别人的样貌。”
“啊?这到底是一人分饰几角啊?”壮子掰着指头,一脸懵逼,有点儿数不过来了。
“卓展哥哥,妘儿有些不明白了,被灌下那忘忧水的不应该是身为军奴的衣人燧吗,怎么变成上将军青阳戟了?”赤妘不解地问道。
卓展冷笑一声,略显无奈,幽幽说道:“兽皮里写的故事都是真的,那就是他衣人燧亲身经历过的,他因为染疾咳嗽,呕出了那忘忧水,之后的故事,便是咱们都知道的了。”
卓展顿了顿,慢慢走向那衣人燧,俯视道:“至于青阳戟是怎么喝下忘忧水的,那就只有设计这一切、将他变成自己的你,才能告诉我们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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