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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孤衾,掩门独眠却醒。
这个春天很冷。
没有地龙,没有热酒,更没有软玉温香暖被,虽然铺了几床旧被子,还是冷。
手脚冰冷。心也冷。
本名叫作韦赫的他,以前被人称作韦少,如今被人唤作韦生。
偌大龙安县,知道他叫韦赫的,反而没有几个。
曾与他指腹为婚的李凝珠算是一个,李凝珠的丫鬟小满,也算是一个。
大半个晚上都睡不着,因为怕冷,所以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这会儿实在是闷得憋不住了,韦赫把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呛得生疼。
韦赫起来穿上了衣服,挪过了床头摆着一大堆书籍的破旧木桌子,弯下腰,从墙角起开了一块砖头,那里头放着的,是一个作工一般的青铜簪子,还有一个用来纳鞋底的锥子。
韦生双手倒握着那锥子,面色狰狞的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稍稍一用力,鲜血流了出来。
因为觉得有些疼,所以他很快就松开了锥子。
韦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把那锥子扔在了地上,呆呆的靠在床边发愣。
良久之后似乎是觉得不妥,又把那锥子从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了那砖块下面,用桌脚给踩上。就那么穿着衣服,再一次钻进了被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