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只回：“是么？”
“当然，”白葭兰得了鼓励，又说，“前些日子，我梦里见你……”
他梦见他二人躺在一张床榻上，十分亲密。有些像儿时无间轻拍着他入睡，却又不一样；甚至是赤裸相对——可他从未见过无间裸露，此梦缘何而来，实在是怪事。
他断续描述了一道，言辞极尽朴实。另一人认真听着，也似十分严谨。他二人神色如常，可若在旁听，却是十足的淫词艳语。无间听完，微一点头，语气平和：“葭兰，你可动了凡心？”
“我不敢。”白葭兰自小养在洞府，连一个凡人也没见过，连忙否认。
“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看着那座玉雕似的侧脸，无间轻启双唇，将一道妙音灌入他心神，“是阴阳贯化、三峰采战……既不是动了凡心，难道你想与我合籍么？”
妙法一经点化，立即在他脑海中展开。无数面目模糊的天女，都赤裸身体，形色妖娆地从天上降下。或自我抚慰，或与男子交合。男体也精壮健硕，性器勃发，精元几欲泄露。男男女女，肉与肉相贴、皮与皮相凑，在他身边辗转扭动，发出阵阵靡乐，听来好不快活。水上莲花绽开，飘出一道道七彩宝光。其中一朵座上，侧躺着洁白如雪的胴体，正对着他缓缓打开。那人影本是半透的玉色，逐渐化为肉身，显出血气，似乎能感到温暖。只见一对丰盈大腿，之间颇为奇异，既有男子的阳具，又有女人的阴阜……
白葭兰攥紧手心，竟把无间都拉得往这边偏了偏。他也不恼火，顺势靠过来，拖住早已酥软的少年躯体。白葭兰被他贴着，只觉得全身火烧般热，一道电流沿着脊椎向下，一直到他绞紧的双腿间。他小腹微颤，阴茎在亵裤中顶起，又被层层衣料压着，抖得如泣如诉；囊袋和会阴之间还有一道器官，也如肉花般绽放，瓣儿相互磋磨。
他气喘微微，心里说不明的委屈，竟把那幻想冲淡了些，忸怩道：“我怎么会……会妄想与无间你合籍……若是嫌我境界太低，我勤加修行便是了……”
“若我也愿意呢？”
白葭兰已经挣去了一件外袍，正单手拧着绳结。无间递手相助，同时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
愿意……？白葭兰不懂他话里意思。合籍双修，是让两人气运相连，修为也相称。无间若是与他合籍，岂不是生生要砍掉一半修为……况且他们怎么就到了……这种关系了？无间虽未收他为弟子，却让他和门下的众师兄弟都以同辈相处。就算不是师徒，无间抚养他长大，对他来说也是如兄如父……合籍道侣可是凡人中的夫妻关系，怎能适用于他二人呢。
无间又问：“葭兰，你愿还是不愿？”
“我……”他思量再思量，神志都要被那幻象融化了，最终只说，“我不能误你……”
“我如今修为，也是自身修行所得，分你一半又有什么。”无间平静地说，“与我合籍，神通只在指掌间，又可与天地同寿。这便是修道之人所追求，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