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欢显然就属于这种。
可他不一样,他太吝啬,得到了一丁点甜,那怕那点糖里面裹着利刃,会将他伤得鲜血淋漓,他都不肯放手。
无论是虚幻的阿姐,还是真实的郑拂。
只是,这种吝啬无疑也会伤害到郑拂,设身处地去想,如果郑拂心里有别人,他恐怕也会嫉妒到想杀人。
无边的自厌在心口蔓延,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怪物。
谢欢欢对他执着的态度有些疲惫,忍不住道:“伽罗,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你的阿姐,那就同郑拂师妹坦白吧,她如果会觉得受伤,你还是,不要同她在一起了……”
即便伽罗和她更亲,可她也不允许他这么伤害一个女孩。
谢伽罗忍不住在心里笑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姐姐,真是心安理得的坦荡啊,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满身阴暗的怪物,深陷泥沼,苦苦挣扎。
少年的发带轻轻扬了扬,好像唿哨一声,就会化作杜鹃鸟飞去,指尖的痂印不住摩挲,他应得很轻,“好。”
雪白的衣衫伶仃越过谢欢欢,少年挺拔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在婆娑树影中消失。
树影尽头,庭院路上洒满了光,分明那样亮,谢欢欢心里却是莫名一紧,仿佛他奔向的不是光明,而是泥沼。
……
郑拂醒来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她呆呆地坐了起来,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心口疼得仿佛要裂开。
她被寄存在傀儡中的魂魄回到了她的体内,一同回归的,还有那段不堪的记忆,指尖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攥紧了纱帐。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