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吴氏被林娇娇扶到房间休息,她则和孙泽宇一起在院子里低声细语的讨论着今日之事,听到动静,见是孙树新回来了,她立即起身迎向他。
“爹,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树新苦笑一声,“就是签个字、按个手印,可不快么。你大伯已经把银子给我了,明早就带着孙泽宇去县城看大夫吧,去县城路途远,我们两个就不费这车钱跟着去,先去看看大夫怎么说,要是有得医,我们再另想办法。”
孙树新思路清晰,没有一点被分家影响到心态,不过从他那神情看来,说不伤心难过是假的。
“爹,这事让您受委屈了。”
孙泽宇过意不去的致歉。
孙树新却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家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你的腿能医好,就是让我给人当牛做马我也乐意。行了,今日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明日早些出发,没准天黑前还能回来。”
他催着他们回房休息,自己转身也回了自己屋里。
吴氏一见他回来,立即坐起身,听说银子都给儿子拿去看病,她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这次是她冲动了,忍了大半辈子,怎么就在今日那么冲动,还在言语上冒犯了老太太,叫他们抓住小辫子,怎么还会给他们活路。
这家是分了,以后还不知要怎么过活,靠着手上的那点积蓄,省吃俭用勉强可以两三年不用愁,可再往下过,就得不断往家里赚回银子才行,不然坐吃山空,早晚要掏空家底。
相比起老两口的忧愁,另一屋里的小两口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孙泽宇把那一百两银子扔在桌上,这银子完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本来只想制造一些家庭矛盾,以博取分家的可能性,谁知一天就给闹得分家完毕,还分了这么点银子。
“这也是你爹该得的,明个儿我们去镇子上玩一圈,到傍晚时回来,跟你爹娘说去找了大夫,可大夫已经提前离开县城,没看着。人家也不知大夫去了哪里,没地儿找去,我们就原路回来。这银子用来修葺下房子,顶多用上十两八两的,剩下的银子给二老攒着用于平时生活开销,也能用上好几年。”
村里的生活朴实,一年能花二三两的都算是有些富余的家庭,大部分开销都是用粮食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