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两座平台高高的架在了岸边。
一侧悬挂‘魁’字彩旗,一侧悬挂‘荣’字彩旗,两座大大的擂鼓被放在了台边,两个赤膊力士抖擞而立,手握鼓槌,无数彩带在帐篷间迎风飘扬,喜气洋洋,外人看起来这一场比试更像是一场大型的庆典。
在一座连魁班侧的帐篷里,不知何时赶过来的陆玉珍正和老海下棋。
陆玉珍棋艺不弱,老海更是浸淫半生,二人然不受外头热烈气氛影响,神贯注集中在棋盘上,角力拼杀,气势壮烈。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一个安静随侍在一旁的女人点燃了一盏油灯,灯花微微爆了一下,撑开了一片黑暗。
“太太,就快了。”
女人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陆玉珍没打腔,低垂的睫毛眨了眨,在棋盘上逡巡半晌,抬头对老海笑道:“海管家果然不争前半局,棋子做局隐蔽面,待我发现的时候,已然四面楚歌了啊。”
老海笑呵呵的道:“太太谬赞,多少布局,还不是太太的手下败将。”
陆玉珍笑了笑,一颗白子再度落下,转瞬间盘活了半盘棋局,老海皱眉观察了一番,便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了。
“太太棋高一着,老朽不如远甚。”老海惭愧的摇摇头。
陆玉珍将手中白子扔回棋盒里,靠在了塌上,轻声道:“我若是棋高一着,当年恒哥也不会死。”
老海面色微微一变。
陆玉珍再道:“阿和前日来信了,他同王大哥见过面了,阿海,你就没什么话同我说?”
老海垂手低头,伏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太太,老朽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