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点灯,故而楚寻辞整个人被洒下了一片阴影,精雕细琢的五官显得有些阴郁,如缎绸的墨发散在身后,被门外刮来的风吹开。面对计别舟惊愕的表情,他只是轻轻颔首,然后侧过身子走出房门。
因着两人身量差不多,一袭白衣着身倒不显得太突兀。
“你为何在此……”
等楚寻辞快走出院子时,计别舟终于意识到什么,才找回声音,他转过身看向那个背影接着问道:“阿辞,楚寻辞,原来……你竟是那只猫。”
楚寻辞的身影一顿,他没有回头,垂眼看向手中的血玉,眼底寒光闪过,缓慢开口:“你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话落,一步跨出院子消失在计别舟的视线里。
紫金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是计别舟第一次近距离看楚寻辞,他望向空落落的手,叶绒赠的那枚血玉被拿走,他的脑海里浮出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他若是阿辞,那叶绒……”
虽被警告,但他还是想找叶绒问清楚。
···
“父皇,您就把令牌给儿臣吧。”
新辟出的一个大殿上,宋何渊笔直地跪在中央,见站在身前的宋荀不为所动,连忙俯下头磕了几磕,“父皇,儿臣急着去救人,求您了,那九层狱必须要您的令牌才能开,您若再不给,叶绒就没命了。”
“哥哥!”宋怜姝坐在一旁,听到他哥说要救的人是叶绒,直接站起来冷声质问:“你什么时候跟叶绒好上的!”
宋何渊直接无视掉宋怜姝的话,跪着向前挪了挪,拽着宋荀的衣摆:“父皇,所有事情都是儿臣引起的,叶绒她是无辜的,是儿臣把她带过去的,她一个柔弱无助……”顿了顿,“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承受得住那水牢,都是儿臣的错,实在不行,您把儿臣扔进去换她出来吧。”
“哥!”宋怜姝气得拍桌子,“你是不是被她狐媚样子勾了魂,你没瞧见云情的手臂,那就是叶绒刺的,由此可见她蛇蝎心肠,哥哥为什么还要护她?”
“令牌现今不在朕的身边。”宋荀抽出衣摆冷哼一声,“整天就知道寻花问柳,为了一个女人卑微成这个样子,宋何渊啊宋何渊,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哪里像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