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夜需要好好看清楚台上之人的模样,因此竞价前,风月馆内会重新点上灯火,让台上亮如白昼。
应宣平侯建议,厢房所有垂帘都被挂起。在场所有客人手脚发软,如在梦中,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厢房,一脸生无可恋地等着“倾颜”登场。
沈少洲步履优雅地上了台,侍从们战战兢兢地给他搬了一张软榻,生怕累着他。他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抱着双臂,睥睨台下。
颜卿卿和李潇坐在厢房里,颜卿卿捂着脸,觉得沈少洲真是太强大了,强烈地想要跟他请教,到底是如何克服这种又尴尬又羞耻的感觉?她单单是在台下看着,就已经脸红心跳脚尖蜷缩了。
李潇在一旁拼命吃糕点,颜卿卿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
李潇一脸绝望:“吃饱了好上路。”
颜卿卿:“……”
因为今晚被拍卖者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风月馆的馆主又不在,副馆主只得亲自上阵,主持这一场让人害怕的竞价。
副馆主站着,被竞价的却一副大爷相坐着,也是史无前例了。
然而,副馆主毕竟是副馆主,风月场中身经百战。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虽然奇葩,副馆主还是玉树临风地往台上一站,朝下面的客人们行云流水般地拱了拱手:“各位小姐好,鄙人是风月馆副馆主霜月,非常荣幸能为各位小姐主持今夜的竞价。”
通常这种情况,新倌登台,下面应有此起彼伏的娇笑声。
此时台下的小姐们拿出最端庄的坐姿,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霜月的声音在馆内回响,没有其他一丝杂音。
霜月脸色不变,只要话说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他。
“今夜初挂牌的是倾颜公子。”霜月微微移开半步,朝沈少洲抬起手,接着道,“倾颜公子,大夏京城本地人士,年十七,身长八尺,名门之后,位列当朝三品。”
颜卿卿从指缝中露出半张脸,却发现原来沈少洲一直看着她这边,见她这样,还朝她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