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如雨,天摇地动。
沸腾的熔岩湖里,露出在岩浆表面的黑石纷纷被淹没,晃塌。
连接进来时候的洞口,直到湖泊中央,黑石崖上的道路都被淹没。洞里红光一片,熔岩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
原本遍布洞中的坚硬黑岩,只剩下靠近进来时候洞口的一小块地方,还没被岩浆覆盖。
仅剩的黑色岩石上,珍馐玉肴,软语温香。
金、古两人盘膝相对,一个把酒布菜,殷勤相劝;一个来者不拒,旁若无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菜。直把翻天覆地,灾变中的山腹洞穴,当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的灯红酒绿,煌煌明堂。
天摇地动中一曲弹罢,金孔雀双手执壶,为古通天斟满一大碗酒,双手奉上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今日孔雀就借这句诗、这碗酒,为大哥送行!”
“痛快!”古通天抬腕一饮而尽,伸手将玉碗在岩石上摔得粉碎,抹抹嘴道:“小子们,都上来吧!想要出去,要嘛从老子这儿打出去!要嘛就走那边两个洞口。能从熔岩河里活着出去,老子也认了!”
他不说张焚也在观察那边两个洞口。宽度超过百丈的岩浆河流从左手方向的狭小石洞流进,几道转折,注入到岩浆湖里。
熔岩填满巨大山洞中央的凹陷,又从边缘较低的地方漫过石围,消失在靠右手边的洞穴里。
随着异变发生,熔岩河的沸腾,原本空出一半的洞穴都被岩浆填满。流进、流出两边都没留下一丝空隙。
要想沿着岩浆河流出去,至少要到岩浆里泡上一轮。
如果仅仅是这样,各人都还有些保命护身的手段,一时半会都烫不死。可是最大难题在于,山腹中流淌的是岩浆,而不是地下水。
没有人敢保岩浆流动的方向,一定可以通到外面。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至少张焚不想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