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逻辑清晰,池惟青什么都听懂了,却又什么都没听进去。
视线目不转睛只停留在她面容,嘴角还余了点糕子残渣,剑眉蹙起,伸出拇指替她擦去:“先别说话了,太医马上就到。”
箬竹唇边皮肤被他摩挲着,也不知池惟青是不是以前没做过类似的事,力道有些拿捏不准。
她只觉嘴角像是要褪层皮,有些微痛。
她更不明白的是,小皇帝在这里莫名其妙地紧张个什么劲儿,而今重点根本不在于糕点渣有没有黏嘴。
黏嘴只能说明豆糕足够松软,以及下厨之人的手艺好。
箬竹扒拉下池惟青还在擦的手:“陛下,虞美人的毒对我无效,而今还是先查出这豆糕为何含毒比较重要。”
“等太医看诊。”池惟青语气不容置喙。
箬竹无奈,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也不好多言其他。只能猜测约莫自己不是专业太医,在小皇帝看来诊断结果的可信度还有待佐证。
不过她无所谓耽搁这么点时间,反正等太医来了,切脉验毒后,得出的结论也不会和她所说有相差。
一时安静,殿内气氛无端就低沉下来。
谁都不想搅和入这趟浑水,倒是曹宝林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臣妾听闻,阖宫中只有司妹妹曾植过虞美人花,这糕点又是司妹妹亲手做了送给诸位姐妹,会不会……”
“不会。”池惟青毫不迟疑打断她。
曹宝林猛地吃瘪,被皇帝下面子更是不敢反驳。
她涂着红蔻丹的指甲绞紧袖中丝帕,把帕子拧出了好几道深褶。事情到此,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明显看出池惟青打算护箬竹的态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