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将头发抓乱,扯破身上的布衣,在沿路的土墙上沾染土灰往连上抹去,自己踩了自己几脚,将脚上的布鞋踩的满是泥土。
当他走到官府前,已经成了一个风尘仆仆,闻讯赶来的流民。
两个流民坐在官府的门槛上啃着手里的鸡腿,聊着天,忽地抬头,见到官府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眼睛很亮很深沉,身材高大,正是老大说的好苗子。
老大已经向外发布消息,在这座城池的官府等人,召集在外落单,身材健壮,能够干架的流民。
两人站起来,将手里的鸡腿三两口啃完,随手将鸡腿骨头扔远,将油腻的手随意在身上的绫罗绸缎上擦拭。
这些衣衫都是从城里最大的绸缎商家里抢来的,那绸缎商是真的有钱,从他家中找出好几箱的金子,最最让人眼馋的就是那绸缎商去江南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江南美人儿,只可惜,那几个江南美人儿如今都是老大的人,他们连看看都难。
“兄弟,打哪儿来?”两人中留着络腮胡子,年纪稍大的男人问道。
“辽城。”秦鹿垂下眼,淡淡吐字。
听到辽城两字,两人下意识的后退拉开距离。
辽城那地方的确是惨,先是干旱,再是水灾,死了许多人,没想到还没完,紧接着就是瘟疫,原本辽城人是等着朝廷的救灾,谁知道朝廷直接放弃了辽城,将整个辽城给灭了。
如今外人所知的就是辽城被皇城派去的人给屠城了,完全不知道苗疆派人将辽城整个城池的人都吸纳了,他们还以为辽城的人都死了,皇城将错就错,让人以为他们屠城了,不能让人知晓苗疆插手了辽城的事情。
秦鹿见两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避自己,缓缓开口,“辽城干旱那时候,我与家中父母就离开了辽城,想要前往江南寻亲,谁知路上遭遇了贼人。父母身亡,我也身受重伤,好在留下了命,只是身上的财物全被贼人夺走,我千里迢迢寻到江南,谁知江南亲戚不认我,还放狗将我赶走。我无处可去,听闻此处能让我吃饱饭,就寻来了。”
听到对方在辽城干旱那时候就跑路了,并未在辽城爆发瘟疫的时候才离开,知晓对方应该没病,两人这才放大胆的走上前。
络腮胡子的男人伸手拍了拍秦鹿的肩膀,夸了一句:“兄弟,这身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