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屋内灯光昏暗,周廷若在门口换鞋,顺便开了盏最亮的大灯,客厅的茶几上零零散散地倒着几个酒瓶,沙发上躺着的人醉气熏天,兄妹俩已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了,周廷宣熟练地收拾完茶几,将酒瓶摆好,说不定以后还能卖几个钱。
两人还是未成年,要说没有监护人是不可能的,但父母双亡以后,法院将他们判给了舅舅,一开始还好,没两年舅舅便开始酗酒成瘾。不仅工资败光了,甚至还盯上了姐姐姐夫留下的存款,若不是周廷若机灵,或许那笔钱早早地便被耗光了。
周廷若看着沙发上躺着的人,心里一声默叹。
舅舅还在的时候,他和妹妹说再坚持几年,等他成年了能赚到钱便带她出去住,后来他还没到十八岁的生日,舅舅就因酒精中毒逝世了。
他们没什么亲人,父亲那边的亲戚嫌他俩是拖油瓶,一直不肯松口当监护人,母亲那边除了舅舅也没有其他人了,舅舅逝世时,周廷若快要成年,周廷宣却不过十三四岁,一时众人提心吊胆,生怕周廷宣会被判给他们哪一家吃白饭。
所幸那时周廷若已经有了经济能力,再过些日子就成年了,他便带着妹妹换了处住所,日子虽过得紧巴巴得,却总比在别人家看眼色好。
“饿吗?”见周廷宣把茶几收拾完,周廷若问,“我记得厨房里还有包挂面,你要饿的话我煮给你吃。”
“不饿。”周廷宣摇头。
“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那你快去洗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客厅我来收拾。”
“嗯。那哥哥你也早点睡。”周廷宣没勉强,把一旁的扫把递到周廷若的手里,“晚安。”
“晚安。”
周廷若拿着扫把,仔仔细细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表面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见舅舅喝多了想吐还专门拿了垃圾桶放在他的身边。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摸了摸贴身放在兜里的卡,那里面在不久前多了两万块。
说来也奇怪,在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重生的时候,一段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段记忆并不长,从他试镜开始,到医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