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微微抬头,明亮的小眼睛从卢大脸上扫过,说道:“暂时不用了。”
“喏。”胥吏抱拳应答。
李信不慌不忙地翻看着手里的卷宗,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有关此人的事儿。卢大为了保命,将一个姓孙的造甲坊坊头出卖,害死了那坊头的全家……看到这里,李信又想起刚才卢大的表情,心里已经确信,此人并非骨头硬的人,已经被逼得穷途末路,逼迫得太甚也是毫无作用。
“孙坊头一家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李信开口问道,语气并不凶狠。
卢大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旁边的胥役骂道:“没长嘴?”卢大急忙答道:“是,有关……”
李信转头看了胥役头子一眼,那人忙弯腰不开口了。李信又道:“你现在若是逃回周国去,官府是不是要找你算账?”
卢大道:“是。”
李信招了招手:“把他的脚镣手镣取了。”
卢大忙感恩戴德,千恩万谢。
李信又道:“你暂时就呆在这里,现在回想一下,在造甲坊都看到了些什么。只要说的东西有一点用,今天就有饭吃、有水喝。你听明白了吗?”
卢大急忙点头,想了想,比划着手势道:“一个大锤子,铁的!哐哐哐……”
李信眉头一皱,仍旧提起笔记录下来。
卢大伸手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道:“有这么大一个,起码几千斤重!铁链子拉上去,又落下来,下面有铁砧……铠甲就在下面捶出来!”
李信问道:“究竟几千斤,九千,三千?”
“两三千斤,或是一两千斤?反正很重!”卢大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