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中原话说得有些生硬磕绊,听起来甚是滑稽,姬珧扭过头看了看十八:“这不是会说吗?”
十八无地自容,垂下了头,有些自闭。
这几天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想要逼得他开口,可是那老头几次都撑不住直接疼晕过去,愣是一声没吭。
十八真的一度怀疑他听不懂中原话。
结果公主一句话就把他嘴给撬开了。
鹫翎挣着双手,身上的伤口因为激烈的挣扎几乎崩裂,淋漓的鲜血从雪白的衣服上浸透出来,慢慢殷开,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瞪圆双目看着她,又用生硬的中原话问了一遍:“来恩玛在哪?带我去看他!”
大帐中没有生火,呼出散着白霜一样的雾气,遍体延生的寒意让意识和五感都变得麻木,鹫翎喊了几声,但姬珧根本就不看他。快要冲破帐顶的大吼分明不容忽视,而那无动于衷的侧面留给他的却是赤.裸裸的蔑视。
鹫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也因此,在无谓的叫喊过后,他平息了语气,后齿紧紧相抵,慢慢地说了一句:“尊敬的禹国公主——”
“能否告诉我,来恩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姬珧顿住话音,停止和十八无意义的交谈,她回过头来看着萎靡虚弱的老者,把肩头的披风紧了紧,饶有兴趣地走到他身前。
“你知道本宫想听什么,现在是轮得到你问本宫问题的场合吗?”
她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尾音的轻佻让人胸口一堵,根本喘不上来气。
鹫翎心系来恩玛的安危,以至于让他忘了自己的处境。如今,成为阶下囚的是他,没资格讨价还价的也是他,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将他处死。
鹫翎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滑过伤口时带过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而疼痛更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