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现在绑架的是和那些陷害我的人同级乃至更高级别的人,或者直接绑架那些人的亲人,否则他们绝不会去考虑这种提议。
事实上,此时此刻,我对外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早在这名谈判专家和我展开博弈之前,外面就已经开始部属强攻的准备了,而我让导播播出的影像,在播放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其信号也已被外界所阻断。
我正在进行的这场所谓谈判,只是谈判专家给那些负责强攻的作战队员们争取时间的一种手段,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冲进来。
也就是说,能争取到我放人就放人,争取不到就来硬的,即便真出现了伤亡,事件的真相和细节也是由他们来编写、来公布、来认定。
他们完全可以说我在强攻之前就已经残忍杀害了所有人质,即使我这次带来的所有“武器”不是玩具就是假货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
那些我传播出去的影像和资料不到一周就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要抓几个敢于传播这些的典型拘个一年半载,配合“官方辟谣”,人们很快就会停止传播行为,因为当真正牵涉到自身安全时、键盘侠们往往会恢复相当程度的理智;然后,再由官方水军带动一下舆论,把这些资料“全部都是虚假的”这一观念坐实,把任何持反对意见的人喷到无法再发出声音,最后,再去娱乐圈那边找一个重量级的大瓜或者和邻国搞点仇恨新闻,民众们马上就会把我给忘了。
以上这些,我全都知道。
听到这儿,你一定会问,既然知道了注定会失败,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经过了大量的讨价还价,我终于和谈判专家达成了“共识”,我答应释放所有的人质,条件是我必须先在电视直播上说出我的故事。
他们欣然接受了,因为他们知道播出信号根本发不出去——假如我按照约定放了人质,那最好,假如我没放,他们也就不再进一步浪费时间了。
然后,我就像个新闻主播一样往演播室中间的台子那儿一座,开始说了。
我的故事,就是你们此刻正在听的这个,以“我叫厉小帆,今年26岁,是一名调查记者”作为开头,发展到现在,我坐在摄像机前,跟你们说着这些。
看起来,这差不多也该接近尾声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