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虔瑾皱着眉头,他很看不起这些藏身于黑暗中的诡谲伎俩,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支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力量的难缠,倘若大军行进,大小统帅都被刺杀一空,那么军队立刻就会崩溃。
或者半夜潜入,放火,引发营啸,暗杀敌人将官......
现在许多西域小国的国主都不敢对这个组织表露出任何敌意,唯恐半夜三更迎来死亡的扣门。
唯有大唐,凛凛天威,无惧一切。
郭虔瑾道:“能在山中老人的杀手下幸存下来,很幸运。”
“如果不是来得早,我恐怕已经躺了。”李白这才有些心有余悸道,或许刚才他不应该一怒之下冲出来,而是应该伏在床下瑟瑟发抖。
尽管那都没有任何意义,前者可能死得好看点,后者就显得有点丢人了......
人在生死的一瞬间其实未必会感觉到害怕,反倒是经常有人事后想起来才觉出了一身冷汗,比如李白曾经去爬山,差点掉下去结果被一小姐姐揪住了,然后他屁颠屁颠就继续去玩了......等到回家仔细一想,吓成狗。
李白现在就属这种。
他掏出酒葫芦,决定喝口酒压压惊。
一打开葫芦塞,顿时冒出一阵香气,
郭虔瑾本来还很威严地站在屋顶,甲胄森严,目光冷峻,闻到这气味不自觉抽动了下鼻子,有些尴尬道:“这酒怎恁得香?”
李白警惕地摆了摆手:“我有洁癖,这葫芦我专用的,就算了吧。”
郭虔瑾脸色一黑,麻痹,我还没说要喝呢好不。
他决定装傻充愣:“去为某家取酒樽来。某家立志饮遍西域的葡萄酿,富平石冻春,郢州富水,乌程若下,岭南灵溪......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也曾入过口,可都没这小葫芦里的酒水香,就不知是不是银样镴枪头,闻起来香,喝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