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回神,嫌弃道:“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
元簪笔没看出他的嫌弃,走过去拿了起来,不明所以地问:“乔相喜欢这个?”
乔郁断然否认,“绝无可能。”
元簪笔不解,又放了回去。
乔郁喋喋不休,“虽然这么多年同我这个绝世美人在一起但是眼光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俗,”他就很奇怪,明明元家也是簪缨世家,元簪缨审美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品味清雅,见多识广,拿起一件古董都能说出其中典故内涵,为什么他一手带大的弟弟,会允许这么个玩意摆在自己卧室里,“你先前俸禄多少不知道,你现在好歹是殿前司主事,不能换一个?”
乔郁这个人有个特点,他越喜欢什么越不会说自己喜欢,往往会把喜欢的东西贬低得一无是处,却对不喜欢的人或物和颜悦色,实在是伪君子与真小人尽归一体。
乔郁说的真心实意,元簪笔却以为他旧病复发,于是诚恳地说:“乔相若是真喜欢,我明日让人送到乔相府上。”
乔郁立刻道:“别别别,元大人是想把它送到我卧房中,让我与这玩意日日相对,直到我被它丑到上吊自杀?本相即便觉得活着没什么兴味,也不愿意现在就死。”
元簪笔在心中默默记住,乔郁喜欢这只花瓶。
乔郁转了一圈,到元簪笔床前。
这床在乔郁眼中就更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但好歹被单上既无花朵也无鸳鸯,不然乔郁再怎么想呆在元府,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在这张床上睡一宿。
元簪笔的床比乔郁的高,乔郁也不想在元簪笔面前滚到床上去,他敲了敲轮椅,看向元簪笔。
元簪笔好像仍然想着那只花瓶的事,根本没注意乔郁。
乔郁清了清嗓子,见元簪笔无动于衷,遂道:“元大人。”
元簪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