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前咱们关着门说过,王爷这场病定有许多蹊跷,外人不得而知。今日我过去也只是瞧瞧他长什么模样,至于病情好坏,我这双眼睛可瞧不出来,往后你们也不许问。不管外头还是私下里,都别议论王府的任何事,免得不提防出岔子。”

    她难得肃容叮嘱,神情极为郑重。

    徐妈妈是在场最年长老成的人,闻言颔首赞许。

    “这府里不是别处可比的,如今这样子,说话做事更是半分疏忽不得。咱们刚进来,原就该不多说半句话,不多走半步路。便是私下里也议论不得,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朵,但凡半句错漏,是要出大事的。”

    玉妩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檀香和莲屏见状,哪还敢掉以轻心?佛宝亦深悔方才失言,牢牢记在心里。

    玉妩这才松了口气,道:“咱们嫁进王府是信国公府在背地里弄鬼,非淮阳王所愿。他肯让孙嬷嬷和徐司闺善待于我,已是宽宏,若咱们真把自己当根葱处处插手,反而犯忌讳。王爷那边若有事,孙嬷嬷定会明言,咱们就当是塞进来的摆设,要处处安分守己。”

    这般叮嘱,便是今日探视的成果了。

    夹着尾巴做人,少说少动,保命要紧。

    佛宝她们都应着,末了又问道:“既然无需插手,殿下也不必去伺候王爷了吧?”

    “这倒不必。”

    玉妩说着,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出阁之前她最发愁的事,除了前路未卜、淮阳王不好相处之外,便是如何伺候病重男人的起居。毕竟她年弱体娇,想搀扶男人起身都难,更别说喂他吃饭喝药,甚至擦身更衣。

    ——那对娇养闺中的姑娘而言着实太难了些。

    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为此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