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岩听了云倾月的话,心里不想这么做,可是季绯臣沉默的态度看起来就是默许了云倾月的话,她现在照着云倾月的话做事就等于是听从季绯臣的命令。
丁岩暗自咬了咬后槽牙然后赶紧吩咐几个佣人接了一桶凉水。
盛染最喜欢看热闹了,不但喜欢看热闹,还最喜欢凑热闹,佣人拎着水桶路过客厅他笑嘻嘻的走上前把佣人拦住,然后跑进宁家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很多冰块,装满了一个原本空空的汤锅,端着汤锅走出来之后就把里面的冰块都倒在水里,很高兴的拍了拍手,嘀咕了一句“嗯,这样才够冰凉容易让人清醒嘛!”
云倾月虽然看季绯臣不顺眼连带着不喜欢他身边的杜洛,也同样不喜欢盛染这些人,但是她看着眼前的情形忽然觉得很好笑,心里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给他点赞的感觉,这把冰块放在水中而且还放了满满一个汤锅的冰块,这下那昏倒的中年女人不想醒过来都不行。
云倾月的嘴角上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被季绯臣捕捉到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夹带着几分羡慕嫉妒,这是从他们分手直到几年之后的现在自己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这笑容很浅很淡却是十分好看,没想到她还会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笑容,只是想到这个笑容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盛染,心情就有些郁闷了。
那水桶被加了很多冰块以后溢出来好多水洒在了大厅里,很快有佣人拿着拖布上前擦水而拎着水桶的佣人走了出去,丁岩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那桶油漆如果泼在了云倾月身上不要紧,却偏偏泼在季绯臣身上,谁都知道在云夏不能招惹的那些人物之中排在第一的就是季绯臣,而她今天却是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
丁岩身为宁家的夫人所有的一言一行做的所有事都是代表了整个宁家,如果是她得罪季绯臣那肯定就是宁家得罪季绯臣,为了宁家以后的荣华富贵为了保住宁家原有的一切,当然也要为了她自己,这次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受到牵连,更不能牵连到整个宁家。
丁岩开始为自己解释“真是抱歉,季总被泼油漆的事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管好家里的人,我竟然不知道有人竟敢做出这种事,张管家对季总这般无礼我知道了也很愤怒,我保证这次的事一定会给季总一个满意的交代,等那人醒了过来先是打一顿然后在把她赶出宁家,甚至赶出帝都……”。
云倾月听了丁岩的话心里一阵冷笑,所以……丁岩这番话是打算把事情都丢给了一个管家?而丁岩就真的和这件事无关吗?她自然是不信的,声音淡淡的开口“宁女士说的这句话,只是对季总一个人道歉而已,你似乎忘记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呢?今天要不是季总帮我挡了那一桶油漆就全都泼在我身上了,难道宁女士对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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