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荷叶拿了包好的砚台,客气道:“姐姐慢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南胭下意识跟着她踏出宝砚斋,目送她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那马车宽敞豪奢,四角挂着织金丝红琉璃灯笼,就连垂落的车帘和窗帘都绣满了精致花纹,坐起来必然舒服。
她气闷,把帕子揪得皱皱巴巴。
贴身侍女为她不忿,“都是老爷的女儿,凭什么南宝衣能坐那么好的马车,能眼都不眨地买下那么贵的砚台,小姐却过得紧巴巴?!真不公平!”
“谁叫人家是正经嫡出……”
“嫡出又怎么样?”侍女惋惜又气愤,“听说南家人不通文墨,小姐和公子就不一样了,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子在书院的成绩更是名列前茅。明明是晚辈里最优秀的,偏偏连府门都进不得……要是小姐也能住进南府,和老夫人处久了,老夫人肯定喜欢您!”
南胭表情变幻。
是啊,如果能住进南府就好了……
她突然眼前一亮,反正母亲下个月就要嫁给爹爹,她提早住进南府,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兴高采烈道:“走,去见爹爹!”
她回到青桥胡同的小宅院,母亲去绸缎庄买衣裳了,父亲坐在院子里吃茶。
“爹爹。”她仪态万方地屈膝行礼。
“胭儿回来啦?”南广笑容满面,“怎么样,可有给哥哥买到心仪的礼物?”
南胭顿了顿,暗道你只给了五十两银子,能买到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