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姐最后补上一句,那旁两个丫鬟都不免为之一怔,待仔细回味一二,便又有些明白了过来。
“小姐是说由今日这桩,顺藤摸瓜寻出那背后之人来,才好看得更清,加以利用也使得。”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此刻应了一句想来已是听懂了话中之意。
这旁缓缓颔首,接了一句:“要说是否加以利用,倒是不忙。但查明背后之人才是当务之急,毕竟有关我兄妹几人的日后大事,容不得丝毫的偏差,一切皆需慎之又慎!”
“再则,那头是否另有谋划,此刻尚不能断言,自当多留心一二才是正经。真要被其坏了大事,怎么了得?”说到此处,婍姐儿亦是摇了摇头。
见小姐言辞中,无不透着急迫之意,不需追问连连也能在方才那一幕景象中,看出些许的端倪。本来京城的产业一项上,已被郡王府里的那一位捷足先登了,好在未将原属大房的那间店铺拿了去,但内城的众多产业,实在是把握不大。
一来,自家小姐尚不能随意入内城走动;再来,就是那位手中的现银可比预想的宽裕许多,这恐怕才是主子时时忧心的所在。倘若那位囊中羞涩,即便有心帮忙他二房一把,也是有心无力,终归成不了大事。而自家这位在霞光阁东家的财力支持下,必定能反败为胜,待到年底前三爷赶到京城,便可万事无忧。
因为,此前三爷信中可是说的分明,今年岛上的各项产出尚算平稳,而渲州城郊的那一大片田庄,更是令人惊喜不断。桑果、桑叶的丰产便可使得进项增加,再加之,近些年间自家田庄中,跟着那婆媳俩学会抽取蚕丝的农妇也逐渐多了起来。
如此一来。倒是又为庄上添了一笔,至于那对婆媳为何又愿教导旁个学了这门手艺去,却又得从年前三爷那一锭二十两纹银说起。按理说他们家原本是死活不肯,其实也因前此年间自家进项稀少。除了这独门的手艺外,再寻不出一样可以强过旁人的。
而今这庄上的情形却是大有不同了,单说一年几季卖出蚕茧的银子,就足够一家子和和美美过上大半年的。再别提,他们家这独门的手艺活了,另外几月的花销更是不必忧心。
就在此时,庄头又突然喊出二十两银子的数额,让他们教会了庄上别的佃户。不但如今,往后三年间凡学会专门手艺的妇人,都需分出卖蚕丝所得的二十分之一。算是给他们家的贴补。
这般两项一加拢来,数目便可观咯!三爷的一锭银子,不过是药引子罢了,真正让其动心的还是庄内那整整数十名的妇人!
只略略一算,就可知单一季能多得不少银子。何况还给自家定了个三年之期,再不点头应了便是傻子。要知道,这门抽丝的手艺或许近些年,还只有他家独有,倘若真想少东家时常提起的那般,过不了几年朝廷或许就要开了海禁,只怕是希望不小。
其中的原因倒也简单。就是由每年来往庄子采买蚕茧的丝商那儿听来的。别看商户不过是随口同庄头提上一句而已,但佃户们也都不是毫无眼色,真没事发生,这些客商怎么会每年在采买蚕茧的数目上都不断加码?
难不成京城那里真有消息传来了?想到这桩要紧的,家中几口子自然是要坐定商量一回,等到日后佃户们外头学了手艺来。倒不如自家应了东家这事,放手教会大家伙的好。再则说了,不是还有银子收不是,真要被人占了先,哭都没处哭去!
因此上。今年这庄上的产出也随之增添了不少,其中更有不少是田间那些,平日不被重视的粮米、时蔬。如今有庄头看顾得当,倒也省却了三爷来回巡视的必要,只需到了收获时节核对账目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