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就是权负责海贸一事的晋王那里,只怕也会有所行动,朝中若论谁家投入最多,非他莫属!”
“有理,如今已毫无顾忌之心,同样是皇子名下的货船也没有不敢的道理。”忙不迭点头应到,才又顺手取过一旁的书信,低声告知身边这位另一个消息:“不过朝中也有人猜测,这其中恐怕还牵涉到早年被先帝放逐海外的皇族之人。”
“放逐海外?难怪先帝在位期间再无人提及重开海禁一事,原来其中还另有根源!”听得夫君之言,郑氏方才恍然大悟。
而这旁的单晏却是微微含笑,不慌不忙补了一句:“私下里传言就一直未曾断过,都说是先帝爷唯恐后世子孙遭人报复,索性将那一众皇亲发配到了极南的蛮荒之地。谁知,没等朝廷重新调换了看守的兵卒前去轮换,这些人便没有踪迹。”
“极南之地,再往外也只有跨出国境了,那些看守他们的兵士只怕也遭了毒手。”郑氏脸上难言吃惊之色。
单晏这里却是摇头笑了笑:“难说,虽说兵士的人数并不多,但比起那些老弱妇孺小半的皇亲,想必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兵士们都是副武装而来,他们又有什么可以相抗衡的?我看多半是黄白之物动人心,指不定还是那些看守的兵士护送了他们去往海外的。”
片刻沉吟后,郑氏不禁也颔首认同道:“叫这么一说,还真有此可能,本来被送至那极南之地通常都是走的水路。兵士们押送他们到来,这船只自然是不缺的。问题就是那收买人心的黄白之物,又是何人暗中送去的?”
“所以我才认定,朝廷得了劫掠的消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就见妻子正色接了一句:“旁人家的船只都没出过事,却偏偏拿皇子名下的商号开刀,更是足够引人注目了,我看极有可能!夫君刚才那句放逐海外,只怕也是先帝担忧人心慌慌才故意为之的吧?”
“夫人果然高才。没错。虽说知晓其中真相的朝中乌有几人。可偏巧我家祖父任在军中任职。听闻连同看守之人一并消失后,朝中怎会不调动兵力前去一探究竟,而当年负责此事的正是我家老爷子。”
将这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看还真是不无可能。不过没等夫妻俩为此安心几日,京城又有消息传来:“晋王居然会极力荐了其胞弟,端王爷亲自来南面坐镇?”
听到身边夫君的一声不可置信,她也为之一惊:“信中可曾说了是何缘故。原本负责海外贸易一桩的晋王不自请彻查此事,反倒是极力推荐端王前来。”
只见这旁之人缓缓点头:“原因有三。此番损失最为惨重的就是这位王爷,连同赎金在内更是数目庞大,饶是晋王自己都不免暗自惊愕,这是其一。第二。就要说端王本就是自请南下之意,不但是因其遭受的则损,就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他也是非做不可!”
“最后一项,也是令我费解的地方。按理说此时陛下的病况是时好时坏。这位怎会愿意自求领命南下坐镇?而且信中所提,此次被征召随同前来的名录中,就有不少早年已显颓败之象的功勋子弟?”
“此刻端王突然要率领兵士南下,要说其胞兄丝毫顾忌无怕是不能。又是在这节骨眼上,我看多半是迫于无奈,好歹也是功勋人家出身,最基本的兵法还是略知一二的,总好过那些然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