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句,又是一惊:“怎么此片地界上的铁匠铺都懂打造弓弩不成?”连同两旁的随行之人中,也已有超过八成面面相觑起来。
此刻却见对面这位连忙摆手,解释道:“哪有这等好能耐,不过是听了匠人们的提议,寻来了几乎附近各地懂得这门技艺的工匠一同到此,有了铁匠铺力以赴便可及时赶制出一批批的趁手兵器,不过是外人不明就里才看着神奇罢了。”
说到这里,还不忘再奉上名录一份:“王爷过目,这便是属下先前欠下这些铁匠铺的工钱,统共六百八十七两;外加各府被征调来的民壮三百人,属下虽说先垫付了每人每月一两纹银,但当初答应他们随船出征还另有银子三钱要付,还望王爷明鉴!”
听到此处座上这位已是心中苦笑,倒好这里两千,那儿六百的往上叠加,刚才还只道这一趟用单晏做代指挥好似不错,不承想才一转眼的功夫,先前被劫的货物尚未找回,这就有添了新账?
但众人在场这位倒不好横眉冷对,顺手接过一旁奉上的香茶,吹开了浮沫,轻抿了一口后方才问道:“还有那些花销,索性一并都报上来,也免得日后遗漏反倒亏了自个的腰包?”
言语之间不轻不重,倒是叫人听不出喜怒来,而在对面单晏的心中却是莫名一定,没错,倒是同自己与谨言的推测相去不远。只要自己能在此事之上,让这位不甚满意,便可由如今的‘属下’再度变回原先的单某了,或许还是终究的变化,也是未尝可知!
想要令座上这位弃置一旁。也惟有表现不及其余之人了。谁料即便如此,端王还是未立马下令免除了自己的代指挥一职,实在叫人诧异之极!
晚些时候,回到住处的单晏亦是不解:“我这前前后后花出去的银子可是不小,虽说没有一处是被浪费的,终归在这位看来也是雪上加霜之举,毕竟之前被海寇劫掠而去的货物也罢。还是为赎回货船与人员也没少费银钱?”
就在这旁满腹不解之时。才刚匆忙而来的侍卫王木奎,已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低声回禀道:“少主。夫人的消息刚才送到。”
“速速进来。”
忙不迭拆了信笺,这里已是一目十行,放下信纸良久后才低声问及身边的侍卫:“此前兄弟二人也曾跟随渔船出海拦截海寇,可有过念头那些凶名在外的贼寇。好似突然被打掉了嚣张的气焰一般,再不复之前的勇猛?”
听少主如此问到不禁一愣。待低头仔细回忆过后,又是猛然抬头看向过来:“叫少主您这么一问属下也想起来了,当时不但是我们几人有些疑问,或许是胜利而返倒不曾细想过。今个被少主提及还真是颇有蹊跷!”
“按理说,能对皇子的商船动了心思的海寇定是贼胆不小,如今才被几次合围就成了丢盔卸甲的逃兵。实在叫人难以相信。只不过他们人数不足以与朝廷军旅抗衡,倒是没错。但当面对略微添置了强弩的渔民,却又显得过于紧张了。”
“没错,就是这话。所以我家夫人才会在几次细究过后,不免生出了疑惑的心思,也是理所当然。”点了点头后,才又低声吩咐身边这人:“且寻个可靠之人,送信给岛上之人暂时留在原处,不必着急赶回城中,我怕端王此行的目的并不简单,也许会耗时不短。”
“少主是怕夫人贸然回城,若被那位撞上了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