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始终没出声的蒋珩这时一个箭步赶了上来,右手轻轻按在梁嘉月肩上,将她的起势又按了回去。

    梁嘉月轻声道:“我没事。”

    蒋珩瞥她一眼。

    梁嘉月读懂了,是在叫她“闭嘴”。

    蒋珩蹲下身,将梁嘉月伤脚那条腿的裤腿一道道挽起来。

    动作小心翼翼,尽力避免触碰到她的伤处。

    这个动作太突然,梁嘉月惊慌地朝后躲,脚下意识地就要往回缩。

    蒋珩带着温度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纤细的脚腕,控制住她的动作,说:“别动。”

    他蹙着眉,用平生对待并购案的严谨态度仔细地替她挽着裤腿。

    梁嘉月皮肤白,且并不是苍白,而是一种在灯光下的白釉瓷瓶般的莹润,尤其脚上的皮肤,因晒得少,更呈现一种细腻白皙。

    现当下,那只伤脚上,被摆件砸中的地方鼓起拳头大一个包,积着乌紫的淤血,外缘处还泛着青黑,看起来更令人心惊,犹如上等的玉器被人上了劣质的釉彩又砸碎一般。

    梁嘉月神色复杂,咬着唇垂头去望蹲在她身前的蒋珩。

    急诊室里开着空调,她出门前在家只穿了条棉麻质地的家居长裤,布料轻薄,挡不了什么寒气,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一会儿,脚腕处已经一片冰凉,蒋珩的手握上来,像圈烙铁,紧紧地烫在她肌肤上。

    她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脚腕上的温度顺着小腿朝上攀爬,烧得她两颊也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