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与霍宝走进书房时,霍青松已经坐在几案的后面了。看到两人,他的目光飞快地转向了方哲手中的一摞册子。方哲明白霍青松的意思,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分成了三份。
“将军,这些是江陵府所有的酒坊,这些是……”方哲介绍的同时,霍青松已经将那摞记录着酒坊一切信息的册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当方哲说完,霍青松也没有抬头,却对霍宝吩咐道:“霍宝去泡壶茶来,我要与方都尉仔细查看这些册子。还有,午饭做的简单些,节省时间。”
“知道了,将军。”霍宝向方哲点点头,便退出了书房。而方哲便与霍青松一块翻看起桌上的小册子。
至于‘封城’之事,霍青松已经权交给了折冲府另一位,刚刚请假回乡探亲的果毅都尉胡不易。这胡不易先前是京师折冲府的武将,因惹了事才被调来江陵折冲府。因为他的父亲曾跟着霍靖老将军南征北战,所以霍青松与胡不易也是很熟悉。将‘封城’这个重要事情交给胡不易,霍青松也很是放心。
霍青松本以为他与方哲会看很长时间,却没有想到在即将吃午饭之时,已经看完了一半。虽然没有什么发现,霍青松却似乎轻松了一些。飞快地吃完了饭,他便继续来到几案旁。方哲见此,便也跟放下碗筷,很快也坐到了霍青松的旁边。
“将军,你看这个。”方哲看了两本册子,便在第三本中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他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了霍青松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说道:“将军,这间酿造醋的铺子,是由廖文卓一人掌管的。而且廖南国早就明言,无论廖文卓如何,这间铺子都是他的,不会被收回廖家。”
“拿给我看看。”霍青松神情一整,忙拿过那本册子,仔细看了起来。半晌,霍青松才轻声叨念:“廖文卓,卓记米醋,糙米饼……”
听着霍青松的自语,方哲似乎想起什么来,马上说道:“将军,廖南国的发妻便是姓卓。因为这卓氏喜欢食醋,廖南国便找到了一个酿造米醋的匠人,开了这么一间铺子。可让人没有想到,这‘卓记米醋’却是闯出了名堂。不仅成了江陵府最出名的铺子,每年还会给皇宫的御膳房提供所有的米醋。而且,铺子里还有二皇子殿下,亲笔写的‘卓记米醋’四个字呢。”
霍青松听完点了点头,眼珠也不住地转动,慢慢地说道:“这么说,‘卓记米醋’这间铺子,不是谁想进去查看就能进去的?”
“确实是。”方哲回想三年前发生的事,便说道:“三年前,府衙的一个新来的捕快追捕一个小偷,追到了‘卓记米醋’。当时他是想进铺子里简单地看看的,可没有想到,这新来的捕快不仅没有进去铺子,还被铺子里的的伙计给打了。最后,还是府衙里的捕快头,带着他去‘卓记米醋’赔了礼,才算不了了之。”
“怎么又是三年前?”霍青松用手指敲敲几案,心中不断涌现出关于三年前,他所知道所有的事情。虽然都是零琐,霍青松却总感觉这些事之间,都有一个无形的牵扯。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霍青松想不能,便不再去想,而是对方哲说道:“这段时间廖文卓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没有。除了去书院,他就是去酒楼与朋友吃喝,去青楼喝花酒。每隔两三天,廖文卓才会去‘卓记米醋’看看。”方哲一边想着手下的汇报,一边对霍青松说道:“不过,这几天,廖文卓似乎有些老实。每天从廖家出来,便去书院,然后就到‘卓记米醋’。从那铺子出来,廖文卓便会直接回家,再也不会出门。”
“哦?”霍青松慢慢地起了身,心头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虽然没有抓那瞬间闪过的线头,霍青松却丝毫不气馁,语气一转:“方都尉,虽然现在不能不确定什么,还是要派人昼夜不停地监视‘卓记米醋’。待我想想如何能进入铺子,再说其它的。”
“将军,这恐怕有些难办。”方哲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解释道:“那‘卓记米铺’是前面店铺,后面作坊的结构。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有些不好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