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的素斋着实不错,便是心情不怎么样几位官员对素斋也赞赏了几句,不只是摆盘美观,味道更是不错,高公子更是开玩笑的说着做素斋的太厨子留在府城埋没了,还打趣的要问问对方有没有想到京城开个专做素斋的吃食铺子。
知府这会儿不敢多言,就怕被点出来,问他该如何回城,他今儿办事着实不周,有些操之过急了,考虑不周全,现在不知当如何收场,哪怕素斋再美味,他也得面对当如何安排诸位大人返回城中之事。知府抓破头也想不出好办法,道观里是有车,但那是驴车,是每天小道士赶进城采买用的,没棚,没遮挡,他连提都不敢提,怕会被骂破头。
高公子十分沉稳,其他诸位官员也显得十分的淡定,这会儿不淡定也不行了,而周凛和陆竺詈也不急。没多久,一位小道童跑了进来,说周家老爷在外面来接诸位官大人回城。知府大人闻声立刻看向周凛,心道这小子不厚道,派人通知周家接人,却不告诉他,看着干着急,是何居心。
陆竺詈看着知府头上的标签变来变去的挑了下眉,要不怎么说不能和上位者打交道,这些人,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黑着呢,明明帮他解决问题,他还觉得别人居心叵测,就算是人家抱着其他的想法,到底是帮你了一把,当是感激,而非生他念。此人不可交,而以现下看,知府之位,他怕是也坐不久了。
周家老爷在几位官员这儿刷了一波好感,在见到周家老爷时,和之前没有什么好脸色相比,友好了几分。周家老爷是赶巧,从外室那出来,刚到家门口,全便遇到了到周家传话的人,周家老爷问得清明,在得知同出城的有数人,便着人驾了三辆马车过来接人。
周家老爷进来后态度恭敬,向几位大人见礼后,便开口询问几时返回城中,几位官员偷偷看向高公子,高公子整了整衣袖,“回城吧!”高公子开了口,其他人便都起了话,周家老爷并没有注意到里面的贵公子,只当是哪位官大人先开了口,待听着回城,便恭顺的站在一旁,由官大人先行。
高公子落后官员几步,看向陆竺詈,“明天为兄要起早出城,不能见贤弟回门,甚是可惜。”
陆竺詈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从昨天见着高公子,对方就表现的过于亲近,然而他又什么都不知道,感觉相当的别扭。“小弟在此先行道别,祝高公子一路顺风。”陆竺詈向高公子拱手。周凛跟着拱手,开口邀请高公子,下次到了府城到家中小聚。这会儿周家老爷才注意到有这么一位贵气的公子存在,但见两人并没有称对方大人,也就没过多注意,招呼几位官员往外走。
高公子到了山脚下,接他的马车也到了,高公子未与他人同行,独自上了马车先行离开,其他人坐进周家的马车返回城中,周家老爷对这位高公子略有些微词,却因其他人都没有表态,也没多言语。
将诸位官员送至各自的住处,天已黑。周家老爷与儿子及陆竺詈同车,“下午发生了何事,知府大人刚刚与我独自一车时,脸色及是难看。”
陆竺詈微垂着头不语,似乎睡着了,也有可能是在装睡。周凛转头看了一眼陆竺詈,又抬头看向父亲,“知府大人把人都得罪了。”实话实说,微垂头的陆竺詈嘴角扯了下,周凛这话说得太直了。
周家老爷看着许久,缓缓的点了下头。一位得罪了数位官员的知府,大概也没有什么可套交情的,在没被踢下知府位置时,关系不用太僵,却也不必深交。回到周家,周凛和陆竺詈先随周父去了父母的院子,向周夫人道了一声他们回来了,才返回院子。陆竺詈累得不行,这两天晚上天天仰卧起坐,白天还四处奔波,他觉得等明天回门之后,他能睡上一天一夜。
来福招呼着仆人送上热水,他可是记得少爷天天沐浴的事,仆人把大木桶搬进里间,陆竺詈便是再累,也进了木桶里泡澡,听着周凛在外间说着连摆了三天喜宴之事,陆竺詈努力回想,这两天他进出周家,也没见哪里摆桌,是他进出的时间不对,还是没在周家附近摆?“在哪里摆宴?”陆竺詈想不通便直接问了出来。
“在商铺外,每家铺子外都摆了三桌,供来往之人方便,是流水席。”周凛给陆竺詈解惑,“可需要为夫给你搓背?”周凛一边说一边往内间走。
陆竺詈听到脚步声也懒得动,他要收回很早之前对周凛“男神”的评价,虽然只是相处两天,可能对这人的了解只是片面的,但他觉得周凛的人设在崩塌,离男神的距离很远,当时他怎么就想到这个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