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壮家的面露微笑,稍稍垂首迈步进屋,福身道:“三姑娘安。”
傅之婉见了苗壮家的前来,含笑问道:“妈妈来,可是有事?”
“回姑娘,夫人让来领对牌,去库房里拿那两匹,先前特着人从姑苏买的双面绣绸缎。”苗壮家的说道。
“原是这个。木槿,你拿着对牌,领两个丫鬟,去库房里来给妈妈。”傅之婉与木槿交待道。
木槿领了命,带了两个小丫鬟去库房里取了来。
眼见着眼前没人,而三姑娘又颇为随意持家理事,又想着这两日耳听着家中下人相互间的闲话,苗壮家的心里只觉得这三姑娘是个绣花枕头罢了。于是,拿起了往日来的架子来。
“姑娘,别嫌老婆子多嘴。可是三姑娘如今帮着夫人管家,有些话说出来其实是我向着姑娘。”苗壮家的笑抿着嘴说道。
傅之婉凤眸微闪,笑着说道:“妈妈有什么要紧话,只管说来,我听着。”
“也不是什么要紧话。”苗壮家的后又说道,“姑娘管家是新上手,可是这该严之处不能放松,这管家之人若是没有威严之度,那么这府上哪里还能井井有条,事事明白。就像是遣人出去办事,回话耽搁了。想必是那不成事的人玩蹭偷懒去了。如果是夫人管家,有我盯着,他们岂敢这般胡闹。”
傅之婉先是颔首,又忧愁蹙眉地叹息道:“妈妈说的很是,何尝有一丁点不对。我也同我的婢女说了多次。这只去看一次就够了,别见没有音信而反复过去问。我们在这里急得火燎屁股般坐不住,让人看了去,哪里会像妈妈这般心善体恤,只会暗地里笑话我。”
“照婆子我来说,姑娘也无需让人去二门上多问,只待他办事回来,该打该罚,别留着他胡来就是了。一是惩处了这偷懒之人,二来也杀鸡儆猴,让旁的人也看看,心里多少明白,这懒偷不得。”苗壮家的见傅之婉颔首认同,甚是受教的样子,就着方才所闻之事又讲道。
“真不愧是管家多年的老妈妈了。今儿个,我当真是受教了。妈妈一席话,胜过我管几月的家。”傅之婉称赞着说道。
苗壮家的听着心里颇是受用。这时,木槿领着两个小丫鬟捧着两匹绸缎从库房那边回来。
“可要叫她们两个,随妈妈送到夫人院儿里?”傅之婉看向苗壮家的问道。
苗壮家的答道:“姑娘不必了,外面有丫鬟等着,这厅院中的小丫鬟还是留着给姑娘差遣用吧。”